但上车的时候向暖还是发现了车内的气压比想象中的还要低,程玺完全是熟人也勿近的模样。
“小程啊,你是不是有起床气?”向暖抓着小包,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单纯是不想刺激掌握生死大权的司机,不过程玺听到向暖开口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向暖,说好了不叫小程!”
“胆子大了呀,敢叫我的名字?”
向暖也瞪了下眼睛,程玺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叫了一句:“夫人。”
看他服软了,向暖才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名字只生一个称呼,你如果喜欢叫我向暖私下里可以这么叫,但在公司不行,我刚建立起来高大上的形象可不能破坏了。”向暖笑眯眯地说道,“就像我把你当自己人,所以总叫你小程,是一个道理。”
程玺闻言怀疑地看着向暖,“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也可以叫我小向。”向暖表现的很大方,程玺开始怀疑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从小都在国外长大,虽然会说中国话,但一些风俗习惯之类的却是不太明白。
不过向暖说到这个地步了,应该不会骗他吧?
跟着向暖工作这一段时间程玺对这个新领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除了在一些事情上还稍显生疏之外,她其实是个非常优秀的人,特别是对数字的敏感度是程玺见过最强的。跟在她的身边做事倒也不算丢脸。
虽然他没有说过,但程玺的心里其实已经认同了向暖。
现在又听向暖这么随和的话语,程玺心里还真是有点感动了。
他的态度似乎真的不太好。
程玺看了向暖一眼,她似乎也没有休息好,人有些犯困的样子,程玺迟疑了下,冲着向暖扬了下唇角,“我记得张诺的地址,困了的话,夫人你就先睡一会儿吧。”
虽然因为表情太僵硬而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怪,但他确实是笑了。
向暖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有点儿心虚。
还有愧疚。
其实表达亲近的称呼有很多种,而她选了一种程玺最不喜欢的。
“好啦,我没事,你叫我向暖没有关系的,程玺。”
很少听到她称呼自己名字的程玺不解地看了向暖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以他的性格刚开始表达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很难得了。
张诺的家住得比较远,也比较偏僻,向暖他们根据导航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老式楼,张诺正拎着皮箱,缩着肩膀等他们。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早上就很冷了。一上车张诺就非常夸张地叹了口气,“实在是太幸福了,简直是人间天堂,好暖和。”
向暖在她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换到后面,看她冻成这样,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条围巾,“你先裹一下,等下暖和了就好了。”
“恩。”
张诺感激地点头,把围巾胡乱地缠在身上,看得程玺皱起了眉,“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家人也在?”
“就我自己呀,我家是外地的,住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便宜,就这样一个月都要八百多。”张诺想起来都觉得肉痛,但没办法,在北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八百块已经算便宜的了。但这种情况显然是程玺不能理解的,从张诺上车,他的眉头都没松开过。
“那就换地方。”
程玺像有些生气似地说道,他刚要发动车子,一个晃晃悠悠的男人一下子撞到车头上,程玺吓了一跳,正要下车,却被张诺叫住。“不要动,他很快就走了。”没一会儿,那个趴在车头上的人已经迷茫地抬起头来,目光正对着程玺,整张脸不正常地红着,显然是喝多了。
“嗨!”他像是看清楚面前有人,上本身还趴在车上,却抬起手来跟程玺打了个招呼,然后艰难地爬起来,又晃晃悠悠地走了。
只是醉汉走的时候却忘记带走放在车头的酒瓶,那透明的玻璃瓶立在这辆价值百万的车头上,看起来非常有喜感。
“没事的,楼上的大哥最近离婚了所以经常酗酒,但他不会耍酒疯的,也不会讹人。”张诺帮那醉汉解释,身子前倾,靠近开车的程玺,笑嘻嘻地道:“师父您不要跟他计较呀,他老婆就是嫌他穷才跟他离婚的,即使你跟他计较他也没有钱的……”
张诺的话在回过头来的程玺眼神下渐渐地消音,师父的眼神太可怕了,张诺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但对上这么可怕的师父,楼上的大哥肯定会更惨的,张诺想了一下,缩着肩膀提议道:“还是我下去把瓶子拿走……”
话还没说完,程玺就转过头去,突然发动了车子,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让他印象不好的地方。而那矗立的酒瓶早在车开动的时候就掉下车,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过快的速度让毫无防备的张诺差点撞到玻璃窗上去,幸亏向暖手快一把拉住了她。“没事吧?”向暖有些担心,本来张诺就冻得不行,现在又被撞了一下,向暖真的担心她身体出现问题。
不过,似乎从刚刚开始程玺的状态就有些不对,似乎心情很不好?
向暖怀疑地看像程玺,不过他一直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向暖也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面对张诺的时候,程玺好像格外地缺少耐心。
直到出了老城区,程玺的表情才稍稍好了一些,张诺也缓得差不多了,便把围巾换给了向暖,并附送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姐,你对我最好了。”
向暖看她住在那样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