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光华这会已经点了上烟,蹲在地上砸巴两口没说话。
刘文英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对上了钱荼的视线,她不由就有些心虚起来,把头偏向一边,嘀咕道:“那钱本来就是柴先生给我的!我不差你啥,你也别想让阿健还钱给你,他还要存钱取媳妇!”
……其实我荼挺好奇现在村子里大家的日子都好过的时候,他大伯母家怎么还好像连个饭也吃不上?不说别的,单就钱永娟的工资就上交了一大半吧?不过这时候也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钱荼朝刘文英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大伯母,其实我挺好奇的,这事你瞒了这么久,难道就不怕有一天我爸突然就回来揭穿你吗?”
“哼!他怎么可能回来!都说了,你爸不要你了,偏偏你还不信,告诉你,你爸早就跟你妈离了婚,现在估计你弟弟都有你大了!”
“弟弟?”钱荼瞳孔猛地一缩,突然想到了什么,苍白着一张脸问,“你知道我那‘弟弟’叫什么名字吗?”他将“弟弟”两字咬得特别重。
刘文英还是第一次见到土仔这副狰狞的表情,一时间竟然被吓得有些哆嗦起来,磕磕绊绊才跑到钱光华旁边将手按在他肩膀上回答,“我,我怎么知道,只知道柴先生叫他泉少。”
泉少?呵!钱,小泉?所以说什么狗屁缘分,对方竟然是自己一直不知道但对方却知道自己存在的“弟弟”!而他上辈子就死在那个便宜弟弟的手上!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任由对方一步步接近,并且交出自己的性命。
呵呵,钱荼之前怎么也不明白以钱小泉的身份怎么会来算计自己,现在看来……看来他老爸还真是攀上了一个高枝!
“那个柴先生又是怎么回事?”
刘文英本就理亏,这会自家男人也不帮自己,瞬间就软了下来,有啥说啥。
“据说是你爸现在的亲戚,每年都要来青城县送一次钱,娟子的工作也是请他帮忙安排的。”
“现在的亲戚?那我妈呢?”钱荼其实也是随口一问,他对于爸妈的印象都很模糊,甚至都记不清两人到底长成啥模样。
刘文英一听钱荼提到他妈,眼神顿时闪烁起来,“我,我哪知道啊。”
钱荼直觉不对,道:“大伯母,这事情已经发生这么久了,我也不指望从你这拿回那笔钱,只要你今天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那我就不追究之前的事情,你不但不用还钱,还不用担心别人知道你都做过些啥。”
刘文英一听这话就有些意动,可是又有些担心自己说了以后,还能不能从柴先生那里拿到钱,她虽然懂得不多,但也明白,看那个柴先生的意思,明显就是不希望钱荼过得好,不然也不会有意无意暗示自己这笔钱可以随便花?
“土仔都这么说了,你还想瞒到啥时候?!”一旁的钱光华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见刘文英还有些迟疑,田宇便道:“刘阿姨,其实你这种行为已经触碰到法律,如果你现在不说的话,钱荼完全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查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只是到时候你……”
他话还没说完,刘文英就慌了神,忙道:“这可不管我的事啊!是那个柴先生!都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他就是不想让土仔过得好,所以才让我把钱拿来自己花的,后来也是他骗走了我的钱!是他,都是他!”
担心自己吃上官司,刘文英有些心急,噼里啪啦一通就把所有责任全都推开,田宇看钱荼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抱着胸垂着头神色不定,径自朝她道:“刘阿姨你别紧张,慢慢说。要不然我来问,你来回答?”
刘文英赶忙点头。
田宇:“刘阿姨,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钱荼的父母离婚的事情呢?”
“十、十来年了,就他们离开没几天,我去赶场遇见老幺,当时他就私下找我说,要我去、去作证。”刘文英小心的看了钱光华和钱荼一眼,见两人都没啥反应,这才慢慢叙述起来。
原来当年钱光光夫妻离开的原因正是有个大肚子女人找上了门,钱光光没办法,只好找了刘文英去作证,说妻子陈氏的作风不检。
因为他操作得当又或者女方的权势不弱,反正当时这件事很轻松就办理下来。
两人离婚后钱光光给了刘文英一百块钱就离开了,她猜是带着那个大肚子女人走的。至于陈氏,刘文英是当真不清楚,不过听柴先生的意思,她应该也有些不服气又追去了京都,不过好像还闹了个大笑话,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她的情况。
钱荼只是沉默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倒是钱光华张大嘴巴,满脸的不信,“老幺怎么可能……幺媳妇那么能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作风有问题,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以为你那个兄弟是个多好的人?!还有你那弟媳妇,我也不算冤枉她,我亲眼见她在镇上九妹的店里赌钱,听说一个通宵输了好几百块!”
“几百块!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刘文英这听说,肯定不是近几年的事情,那年代,这几百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哪知道。”刘文英嘀咕了一句,又把视线转向钱荼,“土仔,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之前说的话可别不算数。”
钱荼一阵沉默后道:“放心,我说话算数,而且柴先生那里的钱也归你,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