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姗姗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起来。
她再也不像起初那样,又哭又闹了,她开始安静了下来,好好躺在床-上休养,可目光却总停留在席止衍的身上,紧紧地追随着他。
她觉得这一切,都好像做梦似地。
自己被强-奸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被上帝遗弃的孩子,那一刻,她是真恨啊!恨不得一刀戳死自己,一了百了,可她却怎么都没想到,一睁开眼,却让她听到了这辈子最美的情话…堕…
当然,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请’话里,不含丁点‘爱情’,有的就只是‘情义’,但没关系,她满足了!
在她有生之年,能够嫁给这个堪称完美的男人,她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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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海芋的病房里——
老幺关切的询问着她的主治医生:“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了?有检查结果了吗?”
老幺一边问着,就听得床-上的海芋在不停地咳着嗽。
医生忙轰老幺走,“我们现在怀疑病人可能感染肺结核,你赶紧出去,肺结核可是传染病,不是开玩笑的!”
“肺结核?”
老幺鄂住,“莫名其妙的在部队里,怎么可能会感染上肺结核呢?医生,你们没搞错吧?”
“我说了,现在只是怀疑!结果还没出呢!出去出去——”
医生把老幺从病房里轰了出来。
海芋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老幺来探望过自己,她晓得,她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声音,也听到了医生同他讲的那些话。
医生说她可能感染上了肺结核。
肺结核是什么病,海芋心里清楚。
秀眉拧成一团,继而又猛地咳嗽起来,咳得很厉害,仿佛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咳出来了似地,额上也在不停地冒着细密的冷汗,才不过一瞬的时间,就把枕头全部给浸-湿-了。
老幺站在那头,隔着玻璃门板往里瞧着。
这好端端的,怎的就染上了肺结核呢?
“唉……”
他叹了口气,“这要被老大晓得了,不知得多心疼……”
算了!还是暂时先不说她的情况了吧!
没照料成海芋,老幺只好又回了傅姗姗的病房去。
傅姗姗已经醒了,一见老幺,她还冲他牵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来,老幺可高兴坏了,“姗姗姐,你可终于醒了!把哥们几个都给急坏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嗨!你说的什么话呀!要说对不起,那也轮不上你,是咱们对不起你才是。”老幺也是满心愧疚。
说起这话,傅姗姗的眸色又暗下了几许,老幺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提到了不该提到的话,赶忙转了个话题,“想不想吃水果?我给你切。”
“不用了,止衍已经帮我切了……”傅姗姗的眼睛里露出幸福的光芒来。
老幺看一眼旁边的席止衍,瞬间了然了过来,笑笑,“怎么?这么快就答应老大的求婚了?”
“……”傅姗姗脸儿一红。
“打算什么时候办酒宴呢?”
老幺问傅姗姗。
傅姗姗把目光投向席止衍,笑笑,“报告才刚打上去吧,上头还得审批呢!什么时候办酒宴,我都听止衍的……”
“等你身体好些再说,到时候应该挺累的。”席止衍淡淡的开口。
“好。”傅姗姗羞赧的应了一句。
“你们这可真是典型的夫唱妇随啊!”老幺打趣他们。
“老幺,你就别笑话我了……”
老幺摸了摸鼻子,“姗姗姐,这以后我可得改口叫你嫂子了呀!”
“好早着呢!”
“不早了,不早了,先叫着吧!老大,是不是?”
“……嗯。”席止衍沉吟了一声,默认了。
“
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俩的二人世界里,我得先回部队里去了,嫂子,我先走了啊!”
“嗯,去吧!有时间就过来,没事别往这么跑,省得折腾。”
“好呢!”老幺应了一声,看向席止衍,“老大,送我出去呗!”
席止衍点头,同傅姗姗交代了一下,就随着老幺出了病房。
他并没有走远,就在长廊里停了下来,他知道老幺要同自己说什么。
“嫂……不是,我是说陆藻藻……”
“嗯。”
他猜到了,“他没什么事吧?”
席止衍低沉的开口,询问他一句。
“没事!”老幺笑笑,试图隐瞒事实真-相,“医生说啊,就是普通的感冒,没什么大事的,呵呵。”
席止衍深邃的眸仁盯紧老幺。
他的视线,太锐利,太直接,看得他都有些毛骨悚然,浑身发怵了,“老大,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老幺。”
“嗯?”
“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神会闪得特别厉害?”
“啊?会吗?”
“她到底怎么了?”
席止衍的声线愈发凛冽了些。
“老大,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真的是怕为难了你……”
“说!”
席止衍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幺烦躁的摸了摸头,招了,“医生说她很有可能患上了肺结核,但现在结果还没出来,所以还不确定呢,老大你也别太操心了……”
“……”
席止衍漆黑的眸仁愈发幽暗了几许,眸仁紧缩了好几圈。
身躯疲惫的倚在身后的墙壁上,重重的喘了口气,却觉有些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