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九吃了药正欲歇下,秦潇骤然推开门,乐呵呵的跑了进来,他的手里正端着一只青瓷碗。
他四处望了望,只见一个半坐在床上的顾莲九,便佯装怒道。“那两个丫头呢?莫不是偷懒去了?”
“清酒受了些委屈,我着故茶去安慰她了。”顾莲九笑道,瞧了瞧他手里的碗,里头是黑呼呼的一团,便嫌弃的叫道,“这什么啊?”
“芝麻糊,禹州特产,你尝尝?你方才不是嚷着想要吃甜食吗,别看它长得丑……”秦潇讨好似得舀了一勺子,递到她的嘴边。
他知道,这东西瞧着黑不溜秋的,很可能叫她想起之前那次十分不愉快的经历……但是这次真的不同,他有把握,只要她尝到一小口。就会欢喜的飞起来……
尽管在他做完的时候,江离在旁边一个劲的劝他千万别端给王妃----“这像一坨狗屎一样的,您不怕王妃又将碗扣您头上……”
毕竟。蝎子和蜈蚣的恐惧着实还萦绕在脑海里……
守在门外的江离望了望月亮,喃喃道,“阿弥陀佛,保佑王爷保佑王爷……”他一边神神叨叨的念着,一边消失了踪影,不忍再看……
“芝麻糊?”里间,顾莲九神色一亮,本来还以为是黑暗料理,未曾想这东西居然是芝麻糊,仔细看虽灰不溜秋一团。倒好像还真是,冒着些子热气,香气溢了出来。
“你知道?”秦潇略略诧异,因着在大楚,芝麻这种东西着实少见,而禹州却盛产芝麻,其特产之一便是这芝麻糊。但远在京都等地的人哪里会知道?
顾莲九昔时极是喜爱吃这东西。但她在大楚生活了这些年,早已有些忘却了,现下见到自是喜不自胜,直接就着勺子吃了一口,满口芝麻的软香甜糯在融化的感觉,犹若夏日间清雪在消弭一般。
秦潇望见,微微皱了皱眉,芝麻糊这东西连自己都没听说过,她如何会知道?即便是知道,为何那神情竟似最是喜爱之物久别重逢一般?可她昔时一个名门千金,终日里被锁在后院根本没甚机会……
若是细细想来,是啊。她的口味到好似全变了,从上回子蜈蚣与蝎子的事更可见端倪,千鸟阁的消息是不可能错的。那么,能导致一个人脱胎换骨,甚至口味骤变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昔时在一册地理志上见过此物,这一带的特产嘛,着实是挺好吃的呢。”顾莲九又自个儿舀了几勺子,浅浅笑道。
“恩。”秦潇亦是略略含笑着点头。
他又喂了她两口,骤然之间神色有些不乐意了,她略略诧异道,“怎么了?”
“不公平,你也要喂我吃。”他半似垂涎的说道。
“也罢,你再去取一把勺子来。”顾莲九瞧了瞧那吃到一半的芝麻糊,不由得道。
秦潇却是不乐意了,竟是直接舔了一口那把方才喂她吃东西的银勺,他的唇微微张开,眼神略略眯着,那模样竟别是性感……
“我不要吃了,你自己吃吧。”顾莲九当即转过身去,嘟囔着嘴道,她素来没有与人共用一副餐具的习惯,在现代的时候是,成了赵良琴亦是如此,现下即便是顾莲九更是不曾破例过。
秦潇却是不乐意了,他又用勺子舀乐了一勺,当即一个翻身上了床,道,“你肚子里可还有我的孩子,你不吃,我便给我的儿子吃。”作势要将之送到她的口边。
顾莲九抬了抬眉,道,“若不是男孩呢?”
“不论男女,我皆爱。”秦潇答。亚鸟住号。
“那若,根本没有呢?”她又问。
秦潇明显愣了愣,道,“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做什么?你人都是我的,还愁这一口芝麻糊吗?”
话毕,他已然压在了她的身上,两人的呼吸皆稍稍有些急促,顾莲九的面容更是一片羞赧。
但就在此时,只听得吱呀一声,鸡翅木的木格子门朱门骤然被打开,清酒红着眼眸,擦了擦眼泪,喃喃道了句----“主……主子……”
这时候,她不是该立即退出去吗?偏生这个丫鬟眼眸瞪得大大的,无所畏惧的瞧着床榻之上的两人……
顾莲九忙一把将身上那人推开,瞪了他一眼,道,“你忘了白日里李大夫是如何说的?现下胎儿可还不稳,若是行了房事,可是会掉胎的……”
秦潇瘪了瘪嘴,道,“我不过是喂你吃东西罢了,哪里想那些子的龌龊事。”
“喂……喂东西能喂到床上?”清酒抹了抹眼泪,喃喃。
两人当即又瞪向她。清酒啥事吓得后退两步,两边的泪痕还在。
秦潇直觉的身后有人踢了他一脚,道,“你给我滚出去睡……”
秦潇别是委屈的回头,道,“我想陪着你睡,我肯定老实……”
“每次都这么说……你这人没一点实诚的地方!”顾莲九气的要起身丢鞋子。
“好好好,我出去便是了。”秦潇忙道,临了,还怼了清酒一眼,唇边喃喃道,“这死丫头,若是晚一盏茶,不不不……一小会儿,一小会儿出现就够了……”
“……”话毕,秦潇便走了出去。
清酒立在原地,喃喃道,“王爷原来每次只能……一小会儿?主子,这可真是委屈您了……”
“噗……”顾莲九骤然唬了一跳,她瞧了瞧那把掉在地上的勺子,这其中可是有天大的误会……
她还待喃喃,这厢,清酒已然跪倒在地上请罪了,两人又说了回子话,清酒这才服侍着顾莲九睡下。
彼时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