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望着身下的女子那呛红一般的面容,皮肤若血色一般,身子隐隐好似皆在颤抖,他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正欲起身,那女子却一把将之抱住。喃喃若呓语一般,道,“慕容,别走……”
“我不走,我在这呢。”慕容燕高当即在她的身畔躺下,为她盖了盖身上的被子。
她主动蜷缩到他的怀里,犹若一个小女孩寻求庇护一般。
他的指腹婆娑着她后背光滑的后背,隔了良久,才道,“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没事便不能来找你吗?”她望了望面前的男子,望着他那双桃花眼,企图在里间瞧出一些些的讯息,亦或是稍纵即逝的柔情。
“不是,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露了马脚。信王知道了对你不好。”慕容燕淡淡道。
李清韵在他的怀里,几乎是仰视着他,听罢此言。她顿时笑了,他真的只是为了怕信王对自己不好?恐亦是担心自己连累了他吧……
“那顾莲九都已经走了,王府空的就犹若一座死城,即便有人跟踪我,这青天白日的,他还能跟到窈娘缎子铺里去?”李清韵淡淡道。
“话虽是如此说,但终究防着一些的好。”慕容燕颔首,虽不反驳,却如是道。
“你说,那顾莲九为什么要去禹州呢?”李清韵眯了眯眸子。问出了困扰自己两日的这个问题,难道是因着其竟这般思念王爷?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迫不及待的要与之相会?甚至不惜去到禹州……
哼,她才不信。她久久想不出一个答案来。这才想到了慕容燕,她觉得,或许。他知道……
“哦?莫不成你亦是吃了信王的醋不成?”听罢此言,慕容燕竟是一番调侃。
李清韵又是怼了他一眼,道,“虽我是他明面上的侧妃,但他到底是没有碰过我,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包容心,也不是古籍里的那些子为君生为君死愚昧无比的贞洁烈女,这般一个对我冷情冷心的夫君,我为何要去吃他的醋?起不是自寻烦恼。”
这一番话,着实说到了慕容燕的心里,他最是不喜那样的女子,看似贞洁。实则愚昧不堪。而说实话,在大楚,他江湖里有着天下第一cǎi_huā贼的称呼,这些年尝过的美人各式各样,不在少数,李清韵虽气质出众,姿态端荣,但是她的身子实在太孱弱了,连抱着皆都是骨头,着实是硌得慌,但不知为何,方才两人行事的时候,他觉得她比昔时他品尝过的最有滋味的女子还要令他不可遏制一些……
“不过,若是我他日真的吃了他的醋,亦或是再寻怀抱,你可会为我吃一些子醋?”她的一双应是清淡的眼眸别是幽色,定定然望着慕容燕,瞧似十分认真地询问,不想从他的脸色漏掉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慕容燕闻言,竟是出乎意料的笑了,将之紧紧搂在怀里,道,“有我在,你何愁要去再寻一个怀抱?这话问的着实不好。”
李清韵的眸子却是黯了黯。
只听上首,那人又道,“你可知,那顾莲九为何这般迫不及待的要去禹州?”
李清韵霎时恢复了正色,道,“为何?”
“因着信王的后花园着了火了,她可是怕丢了她的王妃位置。”慕容燕眯了眯眼眸,道。
李清韵闻言一惊,道,“你是说?信王与别的女子相好?这怎么可能……”
她才不信,她曾以那般的情谊对待秦潇,偏生他只做看不见,眼里只有一个顾莲九,她以为他们的感情坚固,这普天之下,哪里还会有女子有那等的手段?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
“我也是猜测,但想来不会错。”慕容燕思忖,片刻又道,“你可知昔时冯沐清造反的缘由是什么?”
“很多吧,但最早的起因,好似是他的两个儿子被皇帝给拘了起来。”李清韵回忆道。昔时的秘闻,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之两府的走动,李清韵亦是有所耳闻。
“恩,起因是因着妓院里的一名花魁,名叫司琴的,才会有后头的事,你以为当真会有那么的巧合吗?”慕容燕半勾起唇角,道。
“你……你是说这一切从始至终都是信王的谋算?他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李清韵闻言一惊,细思极恐。
“不,不是信王。那司琴的身份我去探查过了,昔时也是官宦之家的大家闺秀,她爹因着当年偷运粮草一案被满门抄斩,她却被迫入了西牌楼,充为官妓。但是没多久,她爹的政敌便被人干掉了,这番手段,着实像极了一个人……”慕容燕略略眯了眯眼。
“谁?”竟不是信王?李清韵忙又追问道。
“昔时当朝莲妃,宠惯后宫,但几乎无人知晓,她最擅长的手段,便是收服这等性格倔强的弱女子,为己所用,而后她殁后,她将这一切都交到了顾莲九的手上……”慕容燕仿似追忆着当年,缓缓道来。
“你……你是说,这一切皆是顾莲九做的?那司琴亦是顾莲九的人!”李清韵霎时怔愕了,她仿似觉得一间封闭密不透风的小屋里,骤然有一扇窗子被打开了一般。
“恩,而在完成了这件事之后,那司琴便入了冯府,可是,据我们一个在冯府的眼线传来的话,那司琴其实属意的一直是信王,冯玉还和她还密谋着将其带入军队,到时候一离开京都,两人便天高任鸟飞,那司琴可是昔时西牌楼的花魁啊,色艺双绝,加之又有恩与信王,约莫着我猜测,两人必然是你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