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蝉’的那位姑娘已经化回了皇帝的摸样。接着,旭峰晨辉和陈隐退出了御书房。三皇子走到门外时还煞有介事地对内朗声言道:“父皇,儿臣就先告退了。”
里面也很配合地回道:“去吧,莫要忘了今夜到御花园,朕会叫御膳房备好酒菜。”
“儿臣定不会忘记。”
陈隐跟着三皇子在皇宫中穿行,别看旭峰晨辉已是有数年未待于皇宫中,可在里面行进却是轻车熟路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
两人所去处,应该算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了,陈隐是这么觉着,因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宫中哪怕是一个的下人或侍女,就连侍卫也是少得可怜。
“三皇子,我们是否已是出了皇宫?”陈隐实在忍不住问道,因为他已经觉着此处近乎是一片死寂,完全跟皇宫无法联系在一起。
“当然是还在皇宫中,”旭峰晨辉并不诧异陈隐的疑问,解释说,“这里是皇宫的禁区,非皇帝和指定之人,是不能踏入此处一步,否则直接会以死罪论处。”
说完,三皇子从袖口掏出一张黄绸,在陈隐面前晃了晃,说:“纵然是皇子,也必须得有父皇的手谕方才能入内。”
两人进到一个小院中,院内有一池小水,周围没有任何植物,内里也没有一只游物,而小池后面就是一间房屋,门口站着两个守卫,面无表情。
旭峰晨辉将手谕交给其中一人,那人认真看后,点点头,不说一字,打开房门,将两人让进了屋内,复又迅速关上。
房间也是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家具装饰,仅中间地下有一洞,洞前阶梯向下延伸,借着一路的火炬光辉可以看到一直绵延到很深的地方。
三皇子看陈隐神色踌躇,便对他说:“不必担心,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爹的师父就被关在这下面。”
陈隐清楚阶梯的尽头是什么地方,但为了不让旭峰晨辉看出来,仍旧装作犹豫地点点头。而他若是不从这阶梯走下去,还不知道原来孙爻是关在地下那么深的位置。
阶梯的尽头便是一个钢铁的大门,旭峰晨辉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陈隐看到锁芯都有了一些锈迹,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从这道门中进去过。门的后面陈隐就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关押孙爻的那间长方形牢房。
“孙前辈——”旭峰晨辉站在门口朝内喊了喊,“孙前辈可在里面?”
“哪个黄毛小子,在那里乱唤!”里面传出孙爻地声音,底气十足。
“看样子,活得挺好,”旭峰晨辉转眼看了看陈隐,取下门后的火把,小声笑道,“走吧,去见见你的师公。”
陈隐没有回话,紧跟在三皇子身后,一直走到牢房尽头。
孙爻和之前一样,仍旧被铁链拴住腿。
“我还以为就一个毛头小子,怎么还是两个——”孙爻懒洋洋地躺在地上,脸面向墙壁,并未转身对着他们,“刚才喊话之人,是皇帝老儿的老三是不是?”
“前辈好眼力。”
孙爻缓缓翻了个身,正向两人,露出两个黑窟窿,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好眼力,能到这儿来的,不是皇帝就是皇子,皇帝已没那么年轻了,他的儿子中老大、老二,都不会来此,不就只剩你这个老三了。”
“看来孙前辈人是待在这深水池地牢,但对外面的人事却是了如指掌。”旭峰晨辉恭维道。
“仅是常有老友来与我谈心罢了,一个不该来的人,若是你老子好奇,倒可以去查查是何人,”孙爻并不吃旭峰晨辉这一套,“不过,你身旁这另一个是何人,我却猜不出。”
旭峰晨辉朝陈隐扬了扬下巴,让其自己介绍。
“晚辈名叫陈隐,请前辈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不过,陈隐——这名字倒是在哪听过——”孙爻坐直身子,两个深邃空洞地窟窿直直盯着两人。
“他是前辈的徒弟陈衣殷的儿子,”旭峰晨辉解释说,“前辈过几日就能同他一并离开京城。”
“哦?”孙爻稍微有了些兴趣的样子,身体前倾,“来,让我摸摸,看是不是衣殷的儿子。”
陈隐凑过脸去,孙爻两手摸着陈隐的面额,有些微颤抖,但很快,他收回手去,朗声一笑:“黄口小儿!真当老夫在这地牢中待久了、两眼失明,就好诓骗?”
旭峰晨辉没想到孙爻会是这反应:“孙前辈,是什么不对?怎说我们诓骗你?”
“我不管这人是不是叫陈隐,但他不是我徒弟的后人,”孙爻一下子又懒散了起来,“我也不知你带此人来我这是想求什么,不过我都没有兴趣,能不能离开此处对我来说,已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倒不如一直老死在这里。”
“前辈,恐怕是您弄错了,您再摸摸看。”旭峰晨辉依旧不放弃。
“不必了,”孙爻摆摆手,“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无论是你有事求我也好,还是皇帝老儿有事求我也罢,我都不会帮忙。”
陈隐一直不开腔,对孙爻的也不置可否。他看向旭峰晨辉,询问接下来该如何办。
旭峰晨辉示意其先不要急,自己则走前一步,语速平缓的说:“孙爻前辈,实不相瞒,我即将登上皇位,而继位之时,首要所做就是弥补父皇当年所犯之错误,其中一件就是毁掉那五枚魂玉。”
旭峰晨辉刚才所说,算是自两人进来后,真正让孙爻有一丝吃惊的话,他迟疑片刻,才开口问道:“如何毁?”
“将五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