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绍庭合拢笔记本,“把他叫上来。”
景行下车,顶着扑面而来的雪跑过去,“小少爷,时间差不多了,还是回家吧。”
“不行,我还没有等到小白呢。”
郁景希小心地抹去蛋糕盒子上面的雪,“要是我现在走了,她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
景行看了看手机,十点四十了,那位白小姐还会来才怪。
郁绍庭不知何时下了车,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颀长的身形在雪中一步步走过来,他看着还不死心的郁景希,“上车。”
郁景希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等小白呢,不能爽约的。”
郁绍庭的眉头皱紧,声调冷下来:“郁景希,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她根本不会来了。”
“她会来的,可能临时有事迟到了。”郁景希不甘心地反驳。
郁绍庭看向景行:“把他抱上车。”说完,自己先转身往车走去。
“小少爷……啊!”景行一声痛呼传来。
郁绍庭回头,就看到郁景希狠狠咬了口景行,挣脱景行的双手,抱着蛋糕就跑进了学校。
“小少爷!”景行作势就要追上去。
“随他去。”郁绍庭冷冷地说,“既然他喜欢待在这,那就在这里待个够。”
说完就坐进了车里,车窗降下,露出郁绍庭不愉的脸色,“难道还要我请你上车?”
景行一步一回头地上了车,还是不安地想劝郁绍庭,一转过头却发现郁绍庭双手环胸靠在座位上,闭着眼,薄唇紧抿,脸部线条冷硬,是他一贯心情不好的表现,车厢里是郁绍庭冷沉的声音:“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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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校门口的那辆劳斯莱斯开走后,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才从某个旮旯里出来。
郁景希走到保安室,“爷爷,你能不能帮我发一条短信?”
保安是个五十开外的中年人,在这干了好几年,自然也听说过眼前这位小太岁,平日里都是拿鼻孔瞧人,也没少干欺压同学的事儿,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礼貌了?
尽管心里好奇,保安还是接过一个小小的卡通手机开始替郁景希编辑短信,“写什么?”
“就写‘小白,我在教室里等你,如果你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你’。”
又在保安室等了会儿,手机一直没反应。
保安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小男孩:“郁景希,今天的家长会你家里好像没人来吧?”
郁景希瞪了眼突然变得不识趣的保安,夺过自己的小手机,抱着蛋糕就出了保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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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门推开,坐在椅子上的裴母像是从梦中惊醒,踉跄地扑过去抓住医生的手。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活着?”
中年经历丧夫之痛,现在儿子又性命垂危,蒋英美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脸的悲怆跟绝望。
病*已经从里面被推出来,裴祁佑的脸色灰白,没有什么生气,还戴着氧气罩。
白筱想要过去看看他,却被护士隔开:“对不起,现在病人急需送进重症监护室。”
“祈佑!”蒋英美已经泣声不止。
白筱也好不到哪里去,强忍着不安看向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的头部受到重创,导致大面积的出血,胸下的肋骨也有骨折,虽然手术很成功,但病人依旧没度过危险期,生命体征都微弱,在未来的二十四小时里随时都有可能……”
医生没再说下去,摇着头离开,徒留下跌坐在地上的裴母跟面色煞白的白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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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希趴在教室的窗口往里张望,发现只有同伴的卢小马踮着脚在擦黑板。
家长都已经走得差不多,周末的校园显得格外安静。
郁景希看着擦黑板擦得吃力的卢小马,觉得这应该是个可怜蛋,估计爸妈都没来参加家长会。
莫名地,他的心情就好了不少,看了看手里的蛋糕,然后推开门走进去。
卢小马回头看到郁景希时撇了撇嘴角,没有搭话,自顾自地擦黑板上的粉笔字。
郁景希在第一排坐下,把蛋糕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卢小马劳动的背影,“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我快擦完了。”卢小马说着已经擦完最后一个字。
看到卢小马拿着粉笔擦去外面拍,郁景希也好心地拿了两个,站到他旁边帮忙,一边拍一边看似无心地说:“你爸爸妈妈没来家长会吧?其实这种会真的蛮无聊的,我觉得学校应该取消的。”
卢小马瞟了他一眼,然后往旁边挪了挪。
他是班上的好学生,要是被人知道跟成绩倒数第一的坏分子说话,也会被归为坏学生。
郁景希以为他是自卑了,不禁同情地望着他,又凑过去:“我带了蛋糕,你吃吗?”
“小马!”不远处传来一道亲切的叫唤。
“我跟你不一样,我有妈妈,我妈妈来参加家长会了!”
说完,卢小马脸上一改疏远的表情,朝着郁景希的身后跑过去,“妈妈!”
郁景希跟着转过身,卢小马站在一个年轻的女人身边,讨好地牵着她的手,“妈妈,我擦好黑板了。”
一年四班的班主任于婷也在旁边,笑着称赞:“卢小马同学不愧是我们班的三好学生,每个月的月考都是第一名,而且平时的表现也都很好,卢太太,你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