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媛继承了徐家父辈她叔叔的音乐天赋,小小年纪就一度成为华人小提琴的新起之秀,优渥的家境也让她有良好的修养又乖巧懂事,是帝都名媛圈里的翘楚。偏偏这样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在她最美好的年龄就没了……
“淑媛在的时候最喜欢泡铁观音,那时总让她在福建工作的三叔给她寄到国外,说是那里的铁观音才正宗。”
梁惠珍看着对面靠在背靠在椅子上的郁绍庭,当年徐淑媛是因为他才那么尽心尽力去学茶道的,那样一个骄傲矜持的姑娘,却总愿意为了他不顾一切,事事把他摆在第一位,每回给她打电话句句不离“绍庭”两个字。
这样一想,梁惠珍对郁景希又疼惜了几分,擦了擦眼角:“他外公总是唠叨着这孩子。”
郁绍庭抿了口茶,有点苦有点涩,当年他对铁观音的喜欢不过是一时兴起,并未持续很久。
梁惠珍偏头看了眼洗手间方向,迟疑了下还是试探地说:“景希好像很亲跟他一块儿洗手间的女人。”
人有时候确实是奇怪的生物,有些不占理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还能说一两句公道话,但若是自己遇上了,那完全没办法做到公正以待,现在梁惠珍就处于这种境况下。
虽然想过郁绍庭三十不到丧妻一定会再娶,就算他不提,郁家那个老太太也不会消停,但一想到女婿会有新的老婆,自己的外孙会喊别人妈妈,梁惠珍就受不了,对接近郁绍庭的女人就没一个有好感。
这也是郁老太太跟她不对付的原因,一个是巴不得女婿不娶,一个是恨不得儿子每天换一个老婆。
郁绍庭顺着梁惠珍的话说,“是挺亲的,比跟老太太还要亲近。”
梁惠珍嘴边的笑有些僵住了,着实有些看不懂对面的男人,一时下不了台来。
“人不能过于沉溺于过去,总要学会向前看。”郁绍庭长腿交叠,双手十指交叠,一派闲适的作态,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让梁惠珍握着杯子的手颤抖,是被气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景希过日子,孩子大了,也需要一个妈妈。”
梁惠珍蓦地起身,杯子被她重重地掷在桌子上,看着郁绍庭的目光似要把他戳出一个洞来。
过了会儿她深吸了口气:“你要讨老婆是你的事,以后景希就跟着我跟他外公,不劳烦你们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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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在男士洗手间门口等了良久,都没看到郁景希出来。
左右看了看,趁人不注意,白筱溜进了空荡荡的男士洗手间,然后一个隔间一个隔间地敲过去。
“景希,你好了没有?”敲到最后一个反锁的隔间,白筱隐约听到孩子的啜泣声,她心头一紧,又敲了几下:“怎么了?景希,快点开门,到底怎么了?”
躲在隔间里的孩子因为她的询问顿时放声大哭起来:“你走,你走,你跟爸爸有了新孩子,就要把我送到外婆家去了,我就是没人要的小白菜,让我去讨饭好了!”
“谁说要把你送到外婆家去了?”小家伙看来是误以为梁惠珍是他们叫来的。
白筱拍拍门:“如果你不想去徐家,没人会逼你去。你爸爸也没打电话给你外婆,是因为你外婆在这附近工作,来这里吃饭跟我们遇上了,难道你没发现你爸爸护着你吗?不然他为什么要我带你避开你外婆?”
里面的哭声渐渐消下去,但还是呜呜地低声抽泣着。
“景希,你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我跟你爸爸知道好吗?”
这下连抽泣声也没了,白筱静静地等待,过了会儿,啪嗒一声隔间的门开了,郁景希红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吸了吸鼻子,又转身坐到马桶上,扯过旁边的纸巾用力地抹了把小脸蛋上的泪痕。
白筱在他脚边蹲下身,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一张哭得透红的小脸。
郁景希被她看得难为情,扯着小嗓子哼道:“看什么看?”
白筱觉得自己跟郁绍庭在一起,多多少少在郁景希的心里埋下了阴影,这也是他现在排斥自己的原因。
她握住郁景希软软的小胖手:“不管我跟你爸爸怎么样,你都是他的孩子,你爸爸不会把你随随便便送人,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当一个好母亲,景希,你愿意试着接受我吗?让我做你的妈妈。”
郁景希垂着眼皮,一动不动。白筱也不逼他,只是握着他小手的劲因为紧张大了一些。
外面响起男人的说话声,有人进来上厕所。
“景希,我们能不能先出去?”白筱不时地看向隔间外,有些许的窘迫。
郁景希掀起眼看了看她,然后从马桶上滑下来,自顾自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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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郁景希绷着小脸,但手还由白筱拉着,在拐角处他突然开口:“我想去动物园。”
白筱低头望着他,那双黑亮的大眼睛还沾染了湿意,她捏了捏他的手:“好。”
“还要骑大马。”小家伙对骑大马依旧情有独钟着。
两人刚拐出过道,就看到那边梁惠珍突然站起来,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脸色很不好。
白筱牵着郁景希走近,听到郁绍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