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稳了纸就不会落在餐台上了。”回答得云淡风轻,有理有据一般。
“可是……为什么头上要放一张纸?”这很尴尬的好吧。
“这样可以帮助你在说任何话的时候不会身体抖动。”邵翌文伸手把还没有蒸的米拿过来拨弄了一下,接着道:“难道你不知道你有时候一说讨好的话时就身体摇晃吗?还没有开口别人就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陆茵立刻就脸大红起来了,他指教得是,她每次想要掩饰心里的紧张的时候,就忍不住像个不倒翁一样晃动,还有见到喜欢的人的时候,她也会不由自主地发抖,都是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了的。不过好在这些年也没有人看出来过,她自觉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被邵翌文看出来了丰。
“你的职业生涯里面,不光是专业技能重要,你每一次给人留下的印象也非常重要,你并不是总是有机会和人去合作,让别人了解到你的能力。”他看着陆茵认真地教导她道:“所以你必须抓住一切机会让人形成你所想要留下的印象——你要是想做到高管,说话的气场必须强大,即使有时候心里再慌乱,旁人也是一丝一毫也看不出来的。所以,这需要你日常一点一滴地练习,也没有多少人是天生有气场的。”
陆茵听得很认真,她也深知这样的经验看似平淡无奇,在这个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圈子里,是罕有前辈会这么直白地告诉她的。邵翌文指了指被她装满腊味的碗道:“你是要做煲仔饭?还不蒸饭,腊味都要凉了。”
陆茵一听像惊醒了一样,连忙把淘好的米倒进电饭煲的内胆里面,插上电就按下了煮饭的键。
“你就这么蒸?”邵翌文忽然像见到什么奇观一样地提高声音道。
把陆茵吓了一跳,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煮饭的几个简单步骤,没有错啊,她还能对米做了什么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
陆茵转头去看邵翌文,发现他惊讶道:“你是要做煲仔饭,你不会以为煲仔饭的米就是这么洗一下就算好了的吧?那也叫煲仔饭?”
陆茵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不算煲仔饭呢,她每回自己在家做都是洗一下就蒸的啊。再说,就是米啊,还能怎么弄出花来?
邵翌文一指电饭煲道:“倒掉,然后取新米用热水重泡,煲仔饭的每一粒米都是颗颗分明的,秘诀就在于要用滚水在十分钟内泡开,你完全没有用热水,这怎么蒸?”
@_@他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看起来也不像会做饭的吧?
陆茵将信将疑道:“就算要用热水泡,现在泡不就得了,为什么要倒掉啊?”
“因为你已经用冷水泡了很久,再用热水也没有用了。难道你用冷水泡面没泡开再换成热水,口感会不影响?”
哑口无言。
陆茵心疼不已地把已经放在内胆里的米全部倒掉,龇牙咧嘴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啊!”
“糟蹋粮食的是你,不是我,是你要做煲仔饭的。”邵翌文对于指责显得毫无压力。
陆茵只好重新用滚水泡了米,准备再倒进内胆的时候,邵翌文又叫道:“内壁先涂油!”
陆茵经过刚才一役,深知眼前这个人挑剔得要命,不敢怠慢,连忙依言而行。弄完后正要按下煮饭键,邵翌文又指挥道:“水少了。”
她连忙从善如流地抄起杯子加了整整一杯水。
“水多了。”邵翌文依然皱眉。
好不容易让他满意了水量,陆茵一看,这不就是平时两倍的水么?需要说这么复杂?等到陆茵把蒸熟的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米饭乘在白瓷碗里的时候,有种在米其林餐厅当大厨的感觉——太劳神费力了。
但是米饭确实比之她平时自己在家做的时候要馨香许多,粒粒分明。
“我现在把菜浇上去?”她已经不敢擅作主张了,不然动一次错一次。
邵翌文看了一眼她已经准备好的腊味和蔬菜,显得诧异道:“你用了火腿?”
“……是啊,你冰箱里的东西太少了,所以我就临时把火腿当成香肠用啊。”她自己吃饭也是这样的,比较凑合,基本吃什么取决于冰箱里还有什么。
“你不知道煲仔饭的关键就是香肠里面的油脂混合着酱汁渗透到米饭里面吗?你用这种可以即食的德式火腿能做出煲仔饭?”
……
陆茵的脸都绿了,怎么做一顿饭这么复
杂……还是请阿姨好了。
邵翌文就像没看见她的表情一样,轻描淡写道:“做坏掉就算了,我刚好今天买了鹅肝,可以做法式鹅肝吃。”
……
陆茵犹豫了一下觉得兹事体大还是必须说出来的好:“老板……我不会做那个。”本来就是,她一向是以外卖的标准来做自己的食物的,只要超过了外卖的水平就是胜利,偶尔馋了的话就去吃一顿自助餐,顶得住三周的馋虫。
除此之外,连牛排她都没做过,更别说鹅肝了。
邵翌文点点头,转身从他回来时拎着的一个纸袋递给她道:“放在案台上面,把调理刀洗一下给我。”他一面说一面打开了水龙头洗手。
@_@调理刀?陆茵一时没反应过来,刀就是刀,在她眼里只有大小长短之分,用哪个靠眼缘。
“一套完整的烹饪刀具最少一共有7把,最左边那个是砍骨刀,旁边是切片刀,再往右是水果刀,调理刀。”邵翌文一面给她解释一面净手。
陆茵小心翼翼地把所谓的调理刀拿给了他,邵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