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川拾起一颗支离破碎的心,用冷漠伪装伤痛,“他在医院!”
“医院?”秦妤慌了神,“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在医院?他……他现在……”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沈黎川撕心裂肺般疼痛。 ..他恨不得萧邦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却因为不想让她伤心,嘴上不由自主地说道:“放心!已经脱离了危险,没事!”
秦妤仍坐立不安,“可他怎么会、怎么会……”
“他出事的时候,和艾娜在一起!两人都受了伤,他中了枪伤,但没有伤中要害,抢救回来了。”
尽管他这么说,但秦妤一刻都坐不住,急急忙忙站起来。“他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他……”
“他现在和艾娜在一起,你确定你方便出现?”
“沈黎川!”秦妤一着急扬高了嗓音,“告诉我,他、在、哪!”
……
秦妤连假都没有请,直接开车赶往医院,路上太过着急,好几次险些发生车祸。终于到达了医院,冲上十楼,差点撞上从重症室出来的护士。
“萧爷在里面吗?”
“是的!病人仍在昏迷……”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会受枪伤?”秦妤问的时候,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两只眼睛红通通的。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那一枪射在肩膀上,没有伤到筋骨。病人醒了就没事了,放心!”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过两天吧!”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不行!你要看只能在室外隔着玻璃看,里面处于隔离状态,不能让任何细菌进去,以免感染伤口。等他醒了,转到普通病房,你才能见他!”
护士再三叮嘱,确定秦妤记住了自己的话,才离开了。
她整个人伏在玻璃窗上,紧盯着病*上的萧邦。他看上去只是睡着了,面容很平静,嘴唇苍白没有血色,非常低虚弱,好像连呼吸的起伏都很困难。
在她心里,他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是无坚不摧的,没有任何事情能刺破他的铠甲。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憔悴,就好像有刀刃在心尖儿上碾一样疼。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脆弱到这样个地步。明知道他已经脱离了险境,却依旧伤心得泣不成声。
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是坚强,等他的伤势恢复,她还要照顾他,然而她比自己所想的脆弱许多,只是一个劲地哭。
望着他,哭了很久很久,直到身边传来一道冷嘲。
“他又没死,你哭什么?奔丧么?”
泪眼婆娑地望过去,艾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旁,一手夹着一根拐棍,却一点也无损她高人一等的架势。
额头上缠了一圈绷带,脸上也有明显的擦伤,但伤得不重,她甚至还化了淡妆。这个女人,似乎无论在哪,都要光芒耀眼,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秦妤狠狠擦了把眼泪。“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萧爷会受伤?”
“我在英国有很多仇家,知道我来京都了,伏击我,是萧爷救了我!”
难怪他晚他表情凝重,急急忙忙就冲了出去。
秦妤充满了恨意,“是你害了他!”
“怎么能怪我呢?我是给他打过电话求救,但他大可以派其他人来救我,是他自己选择亲自过来,他知道很危险,但为了救我,他什么都可以不顾!”
艾娜妖艳得像个妖精,非常嚣张,极力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知道他肩膀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对方的目标原本是我,但萧爷替我挡了一枪,那一幕,真像电影里英雄救美的桥段……”
秦妤冷笑,“归根结底,是你连累了他!”
“也许这对他来说不叫连累,他很乐意呢?我和他才认识几天,他却能豁出性命救我,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你以为你代表的是你自己?你是代表了亨利集团,他是为了合作才救你。你死了,合作就告吹了。”
“合作?呵呵……合作本来就没谈成,你就别用这个理由欺骗自己了!他喜欢我……”
“请你不要厚颜无耻地把正义感当成喜欢!”秦妤反唇相讥,“萧爷以前是个军.人,就算是个陌生人,他也会救!”
“你确定?”艾娜挑了挑眉,往前走了一步,逼近。
两人差不多身高,秦妤愤怒地握着拳头,艾娜却妖艳妩媚,“你找这么多理由,无非就是想否认萧爷变心这个事实!你认为他还喜欢你,是么?”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感情。”
“好……也许他喜欢你,但男人都是善变的,就不许他同时喜欢两个人?他明知道情况危险,还是来救我,甚至为我挡了一枪。这就说明,他在救我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你。他没有想过,他死了,你有多痛苦。当时候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秦妤的脸白了一白。
她想否认她的话,然而事实上,萧邦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即便是在危急关头,他一定也会考虑到诸多后果。
如果他真的紧张她,就不会豁出性命去救另外一个女人!
难道在某一个时刻,他将艾娜的命放在他们的感情之前?亦或者,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她?
再怎么坚信这段感情都好,自己心爱的男人,奋不顾身地去救另外一个女人,对秦妤都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她难以抑制失望,甚至将愤怒的情绪转移到了这一点上。只是嘴上仍旧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