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荣韬独自坐在桌前叹气,有些后悔刚才所做的举动。随文过来道:“公子曾说找了这么久才找到这么个合心意的,怎么瞬间说推就推了呢?”莫荣韬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吗?只是你看房姑娘的眼神就应该明白了,她喜欢的是丁群逸。”他叹气,而后悠悠的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只是不死心,大概女孩子都会喜欢像丁群逸这样精光内蕴的君子,而不是像我这样尖刻,不解风情的人吧。”又道:“把那个声音拉得很长道:“公子。”莫荣韬摆了摆手苦笑笑道:“送去吧,我莫荣韬宁可失爱,不愿失志。”
莲房里,玉裹因为气跑了丁群逸,正自闷闷的不高兴。咏莲就劝她道:“不怕的,他不会真跟咱们记仇,过两天就又来了。玉裹知道她还不知道自己跟丁群逸的事情,所以不理她,只独自坐在窗前发呆。就有人在下面喊了起来:“房姑娘,有人送东西给您。”玉裹和咏莲面面相觑,只见母亲走了上来,手里拿了个锦盒子道:“莫公子叫人拿来的,说是你想要的东西。”玉裹打开来看,只见白日里丁群逸雕得那个光滑的鹅卵石静静的躺在那里,咏莲惊喜道:“哎呀,是它。”房妈妈道:“什么呀那么惊喜。”咏莲推着她笑道:“母亲你出去吧。”房妈妈笑呵呵的边走边道:“别太晚睡。”玉裹点了点头。二人就关上门,认真的研究起来。你道那上面雕得是什么,竟是那日丁群逸初见玉裹时的情景。只有掌心大的鹅卵石上,雕刻着当时明媚阳光下莲房的情景,玉裹穿着洁白的衣裙,静静的坐在竹桥上吹埙。玉裹惊喜的道:“背面似有刻字。”咏莲笑道:“刻得什么字?”玉裹道:“似有三排,但太小我看不清,你去把父亲的放大镜拿来。”咏莲飞奔着跑下了楼,而后上来,玉裹接过放大镜放在小字上,笑道:“是楷书。”念道:“天地之气,暖则生,寒则杀。故性气冷清者,受享亦凉薄;唯和气热心之人,其福亦厚,其禄也长。”咏莲笑道:“什么意思?”玉裹道:“这是劝莫公子呢!”又看了第二排,脸儿瞬间变红了。就道:“这是小篆,句子没什么意思,不念了。”而后看着第三排便惊喜道:“这是行草。”乃念道:“丁二丁二,不居第二。”咏莲笑道:“这个莫公子真有趣,怎么看了这些个句子就吓跑了呢。”玉裹笑道:“他哪里是被这些句子吓跑的,他是看了这些个字,自古爱好书法者比比皆是,但能把这三种字体都写得这么好的人却并不多见,就连莫荣韬自己大概也是不能的,他自惭形秽自然就走了。咏莲笑道:“都说莫大公子才华乃是宝应第一,今儿个看来才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玉裹道:“什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雕刻与书法本来就不是一回事,丁群逸精于雕刻,要做这样的事其实并非难事,你现在就是让他再雕出宋体来,想必也不是不能的,他不过是以己之长攻人之短罢了。而莫大哥看着聪明,其实心眼儿直,被他骗过了。”咏莲笑道:“如此说来,丁群逸这次是耍小聪明了。”玉裹道:“说是小聪明,其实也不算是,俗话说‘钢至精易折,水至清无鱼’莫大哥心眼儿太直,性格过于刚烈,宁折不弯。丁群逸通达世事,圆滑如珠。自古柔能克刚,我想就算再来几次,莫荣韬也未必就能赢得了他。”咏莲思索片刻笑道:“这个比喻好,只是若是我,宁愿是要光滑的美玉,而就算是金刚石,没经过雕琢也是硌手的。”又道:“只是你只说了这两排小字,还有第三排小字是什么?”玉裹脸红道:“没什么,不是好听的句子。”咏莲道:“他那样一个斯文人,再不好听能难听到哪里去?你快念来我听听。”玉裹不肯,咏莲就索性来抢,两人打成一团,终于,咏莲抢了过去。对着放大镜念了起来:“莲房有妙姝,生于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