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琴嘴角微微上扬,陈百灵反应过来,忙跪在地上澄清道:“老夫人,这不关我的事呀,我伺候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想着毒害你呢?”
罗琴冷笑道:“机关算尽太聪明,你是不是觉得若老夫人出了事,这个家就能以你为尊了?”
陈百灵哭着辩解道:“怎会?老夫人待我向来宽容,我不是不知感恩之人,何况我就算是真害死了老夫人,这个家是二少爷在当家,怎么会以我为尊?”
罗琴冷哼道:“不管怎么说,这些脏东西都是亲自做给老夫人吃的,人证物证俱在,任你如何狡辩都没有用。”说罢厉声喊来府丁:“将这个丧心病狂的毒妇给我带去见官。”两个随时侍候的府丁立时就将陈百灵拿了下去,还是丁夫人制止道:“等等,这事儿还没弄清楚呢。我觉得是不是该从长计议,咱们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罗琴转身后依旧是笑颜软语:“婆婆,查这些事情可不是咱们的事,那都是官府的事,儿媳定不让恶人有任何伤害你的机会。”
陈百灵忙磕头自辩道:“老夫人,你要为我做主,您应该知道我对你只有恭顺,怎么可能加害你呢?”
丁老夫人皱着眉头,十分不确定的问罗琴道:“即使如此,也不要如此草率的就送进官府吧。还是先关起来吧。”
罗琴叹气笑道:“好吧,既然连婆婆都这么说,那儿媳没有不从之理。”说罢又厉声对府丁道:“先把这个贱人关进柴房,等二少爷回来禀明之后再提交官府……”
陈百灵被带走后丁老夫人就遣散众人只留下罗琴,单独问道:“我问你,这事儿是不是你提前安排好的?”
罗琴故作茫然道:“什么提前安排好的?”
丁夫人冷笑道:“百灵向来小心谨慎,这么久都没出事,怎么偏偏你送来了个筷箸就出事了呢?我只是不明白了,你向来视她如无物,怎么突然跟她较真了?”
罗琴恭顺的道:“婆婆果然睿智,一切都逃不出您的法眼。不过不是儿媳要跟她较真儿,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丧德败伦与旁人苟且厮混被群逸发现了,您儿子害怕此事事发伤及公公及丁家颜面才容不下她,我也是无奈,毕竟群逸生意上的事情太忙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我自当是义不容辞的代劳了。”
丁老夫人点头道:“怪不得她最近如此殷勤呢?好吧,既如此也是她罪有应得。只是我还是觉得这事到这儿也就算了吧,报了官也没什么意思,赶她出门就好了。”罗琴点头算是应承,倒是丁老夫人依旧感概万千的道:“我真希望你适才的孝顺都是发自肺腑的,可惜呀,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罗琴倒是不得不上前安慰道:“自然是发自肺腑,儿媳以后一定常来看望婆婆……”
这晚罗琴在玉屋楼里殷殷期待着丈夫的赞赏,她觉得今儿这事儿做的不但干脆而且漂亮。陈氏即便是蒙冤也不能自白,毕竟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而且在丁家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何况还有老夫人跟群逸为我撑腰呢。陈氏若聪明,最好的结局就是被扫地出门,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但这事儿传到玉澈耳朵里,不免就觉得可怜陈姨娘的遭遇了。以她的聪明,怎么看不出这是一个圈套,据说等群逸回来还要送交官府呢。这不是有去无回吗?群逸的为人倒是不必担心,怎奈他此刻恐怕也是厌恶透了陈百灵,即使自己求情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处。更何况还有阿琴,她极少与人计较长短。但一旦计较起来却是连自己都要退避三舍的,我向来不愿意跟她正面起冲突,若为这件事跟她弄不愉快倒也不值得。
但明知陈百灵蒙冤,见死不救算什么?最终下定决心偷偷的放走陈百灵,守门的是刘升跟双吉,还好这两人是群逸的亲信,对她还是比较尊敬的。
于是命永莲送酒菜慰问,刘升跟双吉大喜过望,就着月色在走廊里推杯换盏,醉意朦胧时连看管的人被偷走了都不防备。那陈百灵见到玉澈后感激涕零自不必说,只是当楚娥来问时,望着空空如也的柴房,双吉跟刘升瞬间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