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潇一出酒店便毫无征兆的晕倒了,沈世连忙把她打横抱起,步伐大步流星。丁远本想跟着去,却走了几步又停住,他凝眉思虑了半晌,再次返回了酒店。
套房内一切回归平静,浴室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是个黝黑强壮的男人,细看之下,面容也是不错。
“季少。”男人眼角的余光瞥了女人一眼,跟她对视又快速的移开。
他还以为季少把他叫过来是有什么任务,可没想到居然是跟女人做暧,虽然当时季少是站在阳台外面,可这也让他的小心脏受不了啊,刚才在浴室里躲那么一会听着外面那火药味十足的话,连他在里面都紧张地不敢动,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季少就会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他了结。
季铭律低头,幽深的黑眸落在一处,那里赫然就是洛潇刚才站着的地方,恍恍惚惚中他又似乎看见了她狼狈不堪的模样,颤抖的身体和那一双盛满是失望与控诉的双眸。
如此,她是真的会怪他吧。
“露依,为什么要绊倒她?”
被点名的女人目光一滞,她踱着步子缓缓上前很是自然的理了理睡裙带子,举手投足皆有点点风情,“我这么做,固然是为了让季少您的戏更完美。”绊倒洛潇那个角度她是有仔细观察过的,三少走在前面,丁少还站在季少的旁边,她站在门框那儿,走廊与门角那儿刚好有一片阴影,她以为,她在那个位置伸出脚绊倒洛潇是不会有人看见的。
纵然是说了那些绝情的话,季少的目光依旧专注在洛潇身上吗?
“是么?可我不太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话音一落,他竟直直的踢在了女人的膝盖处,那一脚,虽没有用尽全力,但以一个女人来承受,着实是有点受不了。
露依重心不稳的跪坐在地,腿上难以忽视的疼痛让她倏然睁大了双眼,这还是那个优雅矜贵的季家大少吗?
她的脸色不禁白了几分,撑着旁边的沙发艰难的站起来,咬着牙说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虎克,送露依小姐回去。”
“是,季少。”虎克点点头,看着她膝盖处紫红的伤问:“能走吗?”
她没好气的应道:“你看我这样像是能走吗!”她在季少那儿受了气,不敢发泄出来,朝一个属下发泄总行了吧。
虎克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她,这女人不会以为刚才跟他上了船就可以对他蹬鼻子上脸了?眸光微闪,他直接把她倒扛在肩膀处。
露依大惊,“喂,你干什么……混蛋,你放我下来……”
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消失。
季铭律扫过套房内凌乱的一切,疲惫的捏了捏鼻梁,他看着从走廊透进来的光,也慢慢走了出去,就着刚才洛潇摔倒的地方坐了下来,背靠在墙上,黑眸里的光散漫成一片汪洋。
【那以后我只要一摔着你一定马上抱起我。】
听到她摔倒的那一刻,他差点就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把她抱住,他想问她,如果他不再是这个样子了,她还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就在脚抬起那一刹那他又胆怯了,他知道她的答案一定会是肯定的,可人生漫漫,她才二十岁正是最好的年华,心性都没能完全定下,他怎么能就这样困住她一辈子。
一片阴影笼罩在身边,季铭律缓缓抬起头,走廊的光强烈让他不禁眯起了双眼。
“我看到了……”丁远压迫性的俯视他,双眸锐利如箭,“我看到了那两个人一起出来,所以跟那女人上船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他站起来抚了抚裤腿,面无表情的回答:“如果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那样冷冷淡淡的样子还是丁远第一次见,他恼怒的拽住季铭律的衬衫领口把他抵上墙,“你别跟我装!你说,你在玩什么……你知不知道潇潇一出酒店就晕倒了!你他妈的都不给我担心吗!”
丁远紧紧的盯着他,似乎想看出他一丁点的情绪,可是在得知洛潇晕倒这一消息,季铭律的表情丝毫未变。
“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娱乐,我没必要担心。”
“狗屁!当初圈子里谈论潇潇的时候你从来不参与,现在你说你一时兴起了,你蒙谁呢!!”丁远情绪过于激动,有泡沫星子喷在了男人的脸上他还浑然不知,“我跟你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你到底有什么事,你不准瞒我,快说!”
做兄弟的还不知道他是爱还是玩,明明爱潇潇爱到了骨子里,现在却闹成这样子,鬼才相信他没事!
季铭律的嘴角浅微的抽了抽,他握住丁远的手大力的扳开,语气不善道:“别管我。”然后,他转身离开,在丁远追上来的前一秒关闭了电梯。
别管他?丁远不屑的冷笑一声,要不是他鼓吹,他能进篮球队认识商然这个兄弟?要不是他劝慰,他能在面对季家长子这一重担下没得抑郁狂躁症?要不是他陪伴,他能有个十分愉快的童年?(丁少真的是没羞没脸,高估自己在季少心里的位置~~hh)
不管他?呵,早八百年怎么不说。
*
洛潇醒来时女医生正在一旁摆弄什么仪器,见她醒来关切的道:“洛小姐,你醒来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没有。”视线落到礼服上一点红霎时睁大了眼,双唇干涩的开口,“我这是……怎么了?”
女医生温温吞吞的开口,“洛小姐,别担心,虽然你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可孩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