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刺出,刺向对手胸口。
对手像早有准备一样,手钩一横,挡住这一剑;毫不费力,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知道什么是傻瓜吗?傻瓜就是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却妄想得到不同的结果。”
钩子一横,韩闯又一次被震飞,倒在地上,铁臂白冷酷的声音,再次凿进了他的耳朵里:
“你还有武魂,动用你的武魂吧,我可不相信什么无法凝聚武魂的鬼话。”
痛,刺痛。
地上的碎石划破了韩闯的手臂,温热的液体顺着伤口淌出,失血过多的眩晕感,让他产生了错乱的想法。
这是真的!铁臂白没有死,而是特意躲在洞窟里等着他,整个测试就是一出陷进,为的是让铁臂白无声无息的将他杀死。
阴谋,这就是一场阴谋,阴谋的主角就是他,为了杀死他。
不!
不可能!
韩闯又一次站了起来,依旧颤巍巍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他自信自己的剑,自信自己的剑,穿过了铁臂白的咽喉。
从喉结处刺入,截短断了颈骨,刺穿脑干,从后脑穿出;那一剑是必杀的一剑,中剑者必死。
“哈哈哈哈!”
韩闯冷笑了起来,笑声撞击着冰冷的四壁,发出恐怖的嘶鸣。
“我明白了!”
铁臂白眉头微戚,冷冷的道:“你明白什么?”他并不急于再次将韩闯打倒,仿佛韩闯已经是瓮中之鳖一样。
韩闯目光一凛,剑指铁臂白,大声高喊:“你是假的,对吗?”
铁臂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放声大笑起来:“你认为呢?”话音未落,又是一脚,正中韩闯小腹。
韩闯被踢飞出去,却面带笑容。
“咳咳!”咳嗽两声,突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泡沫,韩闯再次站起来,
“你害怕了,”他说,“如果不害怕,你不会这么着急的给我一脚。”
“笑话!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铁臂白笑容一敛,向韩闯冲了过来。
银亮的铁钩高高举起,黄金狮子虚影浮现,他的面孔狰狞而扭曲,像是在告诉韩闯:这是最后一招。
一招,
一招过后,一切都将结束,生死立判。
韩闯没有任何犹豫的迎着铁臂白的身体,冲了过去,却不是像挥舞手中宝剑,而是径直冲了过去。
没有出手,没有防御,就像前方是洞窟的出口一般,冲了过去。
铁臂白狰狞的面孔出现片刻慌张,而当韩闯近在他身前,却仍然必出一招的快步上前时候,这种慌张到达了极点!
恐惧!轮到他恐惧了;害怕!轮到他害怕了。
决心,
他看到了韩闯的决心,那是一种视死忽如归的决心,这决心令他恐惧。
“不!”
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阳光明媚。
春天没有蝉,但暮春时节,却能听见蝉鸣的声音;或许那发出声音的小生物,正躲在某块照不到太阳的树干上,窥视着一群屏息凝神的武者。
它在看笑话?
或是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陈鹤突然睁开了眼,目光中,掠过一缕惊讶之色。几乎在他睁开的同时,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朵花?”陈鹤微微一笑,抹了一把脸,之后甩了甩手,似是要将那并不存在的污垢甩掉,事实上,这张平凡的脸上
一尘不染。
“你知道我们在等什么。”
说话的是赫连墨,其他人,要么不屑说话,要么不敢说话,只有他,即想,又敢,所以说了,说的轻快,可他的心脏,却正在扑通扑通极速的跳动。
陈鹤抚尔一笑,手指着赫连墨,道:“我喜欢你,小伙子,你一定能通过测试的。”
赫连墨冷笑一声,道:“你喜不喜欢我,我管不了,但我不喜欢你,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将你揍一顿。”
他狠狠咬着下唇,仿佛要让唇线消失无踪。
陈鹤不以为意的一笑,说道:“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志向远大的小伙子。”他经历过太多仇视的目光,对于此,已经免疫了。
“好了,我知道你关心什么。”他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洞口,说道,“刚刚进去的那个人”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赫连墨,故意拖长的音调,直到赫连墨的额上青筋暴起,就要发作的时候,才露出无奈的笑容:“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他通过了。”
失望、兴奋,武者们的表情各不相同,但同样松了口气。
赫连墨长吁一口气,感觉整个身体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般。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盯着陈鹤,恶狠狠的道:“我一定会揍你的,我发誓!”
没人当这是真的,即便陈鹤也毫不在意;人的一生,无法实现的诺言太多太多了,多到了超过他们记得自己许下的诺言数量。
只有一个人不这么看,
林平,他从赫连墨的目光里,看到了坚持,嘴角不禁勾起两道晦涩的月沟,心想:“被江南打架王盯上了,你还真是倒霉。”
陈鹤自不知,这是自己郁闷生涯的开始,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此刻略过不提。
太阳懒洋洋的照着陈鹤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慵懒起来。
“下一个,下一个是谁,快点,别浪费时间了。”
“我来!”
赫连墨死死的盯着陈鹤,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