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墨耸了耸肩膀,没有理会尚沉浸在沉思中的白燕,将目光投在身前的巨石上。
韩闯跃上巨石显得很轻松,不代表对他来说,也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术业有专攻,赫连墨的专攻是打架,打架包括轻功,但远远不只有轻功,但同样,会打架的轻功就不可能差。
“我上去了!”
他轻啸一声,身体扶摇而上,同时将腰间的判官笔掷向半空,身体窜上,正当旧力已丧,新力未生之时,足下正好点着方才掷出的判官笔,再次拔高了身体,同时又将另一支笔抛起。
如此一轮,终登上了顶峰,双手一招,两只与他心声相寄的判官笔顿时飞了回来。
台下诸人目瞪口呆!
不要认为这是简单的事情,借力而上,谁都会,但能做到赫连墨这般,将手中武器抛弃当垫脚石的,却是凤毛麟角。
要做到这一点,力度、判断、对身体的控制力,缺一不可,赫连墨能做到这一点,也要依赖于他的打架经验和战兽武魂,对于自身的控制几乎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变态!彻彻底底的变态!白燕自认为对身体的控制还不错,却也远未能达到那一程度。
“下一位!”
他近乎失神的高喊。
一道孤独的人影走了上来。
这人走的很慢,但很有韵味,没有一步一停的凝滞感,更没有停顿;虽然听到白燕的高喊,但却面无表情,他既没有像之前的武者一样回应,也没有受到影响。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袍子,在这暮春的微寒中,这样的衣服显然有些单薄,但他却毫不在意。
他走到白燕身边,错身而过,白燕感觉这个人是冷的。
冰冷如刀。
有些人冷,只是外冷内热,性格使然;这个人的冷,却是内外皆冷,冷到了心里,冷到了骨头缝里。
他背着一把没有刀鞘、用破布缠绕的钢刀,脊背挺的笔直。
白燕情不自禁的勾勒起他的性格,倔强、坚定、或者有些冷漠,一定是这样,心冷的人,都是这样。
林平走上了前台,目视着白燕,说道:“我可以开始了吗?”除了韩闯,他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此时也是一样,那冰冷的声音,配合上毫无感情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白燕笑了笑,试图用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来化解林平传递的冰冷,但最后却发现,这笑容已然料峭着春寒了。
他是什么人?
为什么来这里?
以白燕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林平的实力,在补身大圆满和化元期之间,这种实力,在来参加此次外门大比的武者中,只算中等,但不知为何,林平给他的感觉,却比那些化元期的武者,还有危险。
他干笑了一声,道:“当然。”
“呼”
是冷风呼啸的声音,凛冽异常,他下意识退后一步,将空间让给林平。
林平却也看不看他一眼,来到巨石之下。
高!
这是林平的第一感觉,
很高!
第二感觉,
高不可攀。
第三感觉。
如果仅仅是高,不会拦倒那么多人;如果仅仅是高不可攀,不会让那么多人失败;表面的光滑和坚固才是阻止这些人攀登的大敌。
光滑让人无处借力,坚固让兵器无法插入,正常来说,实力仅仅只有补身大圆满,轻功也不是其特长的林平,无论如何也越不过这一关。
但他,却有自己的办法。
没有多少准备动作,纵身跃起,到达最后位置时,突然抽出那柄裹在破布里的刀。
一柄破刀,锈迹斑斑的破刀。
“他要干什么!想要将刀插进石壁?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最开始那个光头就是这样做的,已经证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拿着神兵利器。”
“有锈迹斑斑的神兵利器吗?”
……
场下议论纷纷,总结起来就是三点
第一,方法不对。
第二,兵器不行。
第三,他不可能成功。
除非那柄锈迹斑斑的刀是一柄神兵利器,但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一点。
剩下的武者笑了,笑的讥讽,讥讽着林平的不自量力,但他们却忘记了,决定武者实力的从来就不是他手中的武器,而是
他的心。
“饮血二变世无双!”
一身暴喝,身体拉伸如弓,血气纵横,杀意弥漫。
白色的灯笼在血风下摇摆,中心的火光忽明忽暗。
没人注意到这点变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平身上,他们被那惊天的杀意震惊,被那无边的杀气夺去了心智。
饮血狂刀第二次绽放,第一次在两族年会的擂台,他输给了韩闯,第二次,他不会再输给自己。
气势攀升,再攀升。
不同于普通的刀法,武魂饮血狂刀的存在,能让刀在劈出的瞬间,达到气势的顶点
轰隆!
一声巨响,烟尘与石屑铺满了天空。
浓烟之中,一道人影稳稳的握着自己的刀,而那柄生锈的刀,正牢牢插在坚硬的石壁中。
而下一刻,林平已经出现在巨石顶端。
他的轻功虽然普通,但半空借力而上,却是轻松自然。
“通过!”
白燕失神的高喊。
巨石这头,之前通过的韩闯和赫连墨笑了出来。
赫连墨说道:“看来他通过了,我还说过去带他过来。”
韩闯笑道:“他不会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