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发丝在身体两旁游弋,就像盘踞在海中的水藻。光华闪躲,花了韩闯的眼睛,那奇诡的招式,几乎完全封死了他所有的出手。
这拐角被就不太宽敞,他几乎没有退路,只能以重剑当成盾牌,将聂青青护在身后,然而这绝佳的防御,此刻也已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坍塌。
这世界上本没有连续的好运,一次、两次,在第三次的时候,好运将会远离,剩下的只有危险。
冷汗落下,韩闯的后背被汗水浸湿,衣服黏在身体上,可他却没有任何整理的意思,双眼冷冷的锁定前方。
而他的对手,一只妖王却背负着双手,远远的站在一边,冷笑着,忽然说道:“乖乖的留下来吧,任何想要通过这里的人,都只有死!”
他的声音难听极了,就像两片金属片相互摩擦发出的声响,绝不能以悦耳动听来形容。
韩闯沉吟着,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他不明白一个神志失常的妖王,会记得守护这条通道杀掉所有试图向上的人,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果不其然,妖王淡淡的回道:“我不知道。”诚实而让人无言以对,当一个人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干一件事情,却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完成它时,你几乎不可能说服他。
没有理由,就没有破解理由的办法。
韩闯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必须硬闯过去了。”
妖王笑了,道:“你可以试试。”
韩闯沉声道:“我正要试试。”
妖王笑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你不是我的对手。”
韩闯摇头道:“束手就擒你就会放过去吗?”
“不会。”
“那么就对不起了。”
妖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出声来道:“你认为你还有出手的机会吗?或者说你将希望寄托与身后那个哆嗦的小姑娘。”
韩闯将重剑横在胸前,沉声道:“我有战胜你的把握。”
“笑话!”妖王冷笑道:“此刻你已被我包围,我已经稳占上风,你再斗下去,只不过是徒耗气力,高手相争胜负的关键往往在气势,你已经落与下风,凭什么和我争?”
韩闯摇摇头,沉声说道:“气势吗?我自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
韩闯没有说话,只是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简,抛向空中。竹简离开他的手,立刻绽出金光万道。
妖王一见这金光,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骇然道:“这是?这是通天秘录,你怎么会有这东西!”他感觉金光正在消磨着自己的气势,压制着自己的修为,但即便如此,也不足以令他恐惧,真正令他恐惧的是那潜藏在脑海的记忆。
不安的记忆。
他曾经见这金光,曾经被其重伤过。
韩闯静静的看着,眼睛里充满了某种讥消的笑意,忽然冷笑道:“你自认为掌控了一切,却不想我不是你能掌控的那一类人。”
他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挥剑。
以快剑之法来运用重剑,没有人能形容他挺剑直刺的速度,没有人能看清他脚下的步伐,只看见黑光一闪,
蛟龙一般的剑光腾空而起,平地挪移,直刺向妖王的心脏。
不要以为重剑的剑锋是钝的,就不能够伤人,事实上当真气遍布重剑周身时,便是一边钝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神兵。
这是最致命的一击,就像演练了千百次的动作,关键是速度。这一剑将妖王所有可能出售的角度完全封死,将他所有可能用于抵挡的招式,可杀于襁褓之中,不给他任何机会与反应的时间,如无意外,这是必杀必胜的一剑。
妖王怎能躲闪?看起来他已躲不掉了。
至于抵抗?也不可能。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就像一尊没有生息的雕塑。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躲?是知道自己躲不掉了,所以放弃了吗?”韩闯心中百转千回。
出剑之前,他已在内心里做出了一百二十种剑招变化,自信能应对妖王所有的招式,而他竟不发一招,不躲不闪,像一块木头似得仍他刺来,以至于韩闯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的解决。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剑出现了片刻的犹豫。剑的犹豫是因为人的挣扎,想的越多,剑就越慢。
相比起剑的速度来说,犹豫所带来的减速是微不可查的,然而正是这微不可查的一点点减速,让妖王看到了机会。
很小的机会,一瞬即逝的机会,普通人绝不可能抓住了机会。
而他完全可能。
他一直没动,直到剑身触及到起外围的护体真气时,忽然催动那漫天的发丝射向聂青青。
没错,他没有选择攻击韩闯,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攻击,韩闯都能应付自如,但如果是聂青青呢?
千万根发丝如同千万根利箭直刺向聂青青的身体。
韩闯身负入微的能力,又怎么会看不到这一点,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立刻大喊:“青青小心!”同时撤剑回救聂青青。
在击杀对手和救人中,他选择了救人,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选择,因为他在看来,击杀妖王只是任务,而聂青青却是他的全部。
黑光闪烁,只听砰砰砰一阵密集的声响,他以夜打八方之法,将重剑舞的密不透风,水泼不进,发丝点在剑身上,每一下都让剑身上的真气削弱几分,直到最后,韩闯只能以蛮力相抗,结果自然是受伤。
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