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丹鼎派的弟子应声而出。
“说说当时的情况。”张啸林道。
郭祥是个普通的丹鼎派弟子,相貌普通,实力普通,就连穿着打扮也很普通,是那种被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人,这样一个人此刻竟站了出来,笔直如标枪的站着,盯着韦振业,一字一字的说道:“那一夜我和杨怀一个屋,亲耳听到他要来找你们,后来他就出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再之后发现了他的尸体,不是你们干的又是谁?”
韦振业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转头望向张啸林,又道:“我看你们是找不到凶手,故意栽赃到我们头上。”
张啸林冷笑道:“是又如何,你又能拿我怎样?”说话间,腰刀出鞘。
张啸林本不用刀,但自从和颜赤扬交手一次之后,便用了刀;不是因为他在刀法上有什么顿悟,而是觉得,自己的烈火掌根本胜不了颜赤扬的剑。
他下毒不成,虽然没有被颜赤扬击败,但那凝而不发的剑气却击碎了他的信心,他开始怀疑自己。
与其继续使用不可能击败对手的烈火掌,比如换一种兵器,刀与掌在很多方面都近似,所以张啸林选择了刀。
现在他用刀,一口好刀,赤金矿打造,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泽,真气凝于刀上,散发出一种惊人的热度他竟用烈火掌的手法来催动一口刀,不可思议。
韦振业可没心情感概这样的不可思议,首先他不知道张啸林的武技特点,以为他虽善掌,但最厉害的还是刀,其次他正面对着这口散发着惊人热量的刀,那扑面而来的凌厉气势,让他根本不敢分神。
刀法重势,如果在对手挥刀之前便气势所压,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韦振业也不管身份有别,立刻运起全身真气相抗。
韦振业是那种典型的依靠破障丹突破凝神期的高手,对付普通化元巅峰的武者那是不在话下,但对付像张啸林这种核心弟子级别的武者,就有些力有不逮了。
他所放出的气势在对手的刀势下节节败退,胜利的信心,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韦红琼、金三富两人立刻站到韦振业身旁,三人的气势合在一起,堪堪抵住张啸林的气势。
韦红琼不禁看了斩元一眼,作为硬实力最强的一元,斩元没有动,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张啸林冷笑道:“韦振业,连你的手下都不愿意替你出手了,我看今天在劫难逃。”
酒杯停在了唇边,斩元抬起头,冷笑着道:“我不出手是因为你不值得我出手,你的刀不正,不是好刀,不是好刀的刀,不值得我出刀。”
张啸林愣了一愣,冷笑道:“我看你是不敢出手!”气势又猛烈了几分,一举打破了固有的平衡。
金三富和韦红琼两人,一个有傀儡压阵,一个有异宝护身,若是拉开场面一对一,未必会输给张啸林,但次恶口张啸林却不给他们使用异宝和傀儡的机会,只是疯狂的压制他们。
在这种强烈的压迫下,两人根本分不出心神,更不用说使用杀招了。
外物终究是外物,比不了真正的实力。
张啸林没有再说话,他也不笑话再说话,因为和将死之人说话,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不说话只不过是他没有动嘴,也没有出声,并不是说他没有动。人的动作不需要任何言语,也不需要发出任何声音,尤其是挥刀的时候。
他的刀挥出,化作了一团烈火,有行而无声,给人一种无从抵御的感觉。
这是必胜必杀的一刀,一刀挥出,对方的性命就已岌岌可危,一刀迫近,哪里还有命来。
从张啸林挥出这一刀开始,他就认为面前的三个人已经死了,没有三个人中,没有任何一个能挡住他的刀。
夜风拂过,卷动门帘。大漠的夜晚不但能,而且干燥,燥的连这灌堂中的风都没有任何水气。
这是一个杀人的好天气,一个杀人的好地方,一个杀人的好时间,一个好的杀手。
天时地利人和,这一刀都占据了,也就以为着这是一个必杀之局。
张啸林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对手被他一刀削断三首的模样,仿佛看到了那如泉涌一般,从断裂脖颈处喷出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