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见了赵寒霄?”他问。
“是的。”韩闯如是回答。
“你拒绝了他?”韩栋山又问,双眼入如火般的射向韩闯。
韩闯并不慌张,慢悠悠的回答:“没错,我拒绝了他。”语气理所当然,不卑不亢。
韩栋山望着韩闯,韩闯望着韩栋山,两人互相望着,气氛凝重。
韩栋山走向韩闯,边走边说道:“这么说你肯定是赵寒霄动的手?”
韩闯摇了摇头,道:“不是他,如果我没看错,他擅长的应该是剑法,如果要杀一个人,他一定会用剑,而不是用自己并不擅长的掌法。”
韩栋山手托着下巴,露出思考模样:“这么说落霞宗还来了一个人?”
韩闯道:“没错,而且应该是内门弟子之一。”
韩栋山抬起头,看着韩闯,疑惑的道:“你怎么知道?”
韩闯回答:“我检查过林平的伤势,背面一掌正好印在后胸,劲力透过身体,在正面形成掌印,这一掌应该是偷袭,而偷袭者的实力绝对没有突破化元,如果是化元期的高手偷袭,即便林平的心脏长在右边,也不可能生还。”
韩栋山的目光落在韩闯脸上,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离家许久的儿子。
“不错,你观察的非常细致;袭击林平的人很可能是落霞宗的内门弟子,”韩栋山话锋一转,肃然说道:“但有一点你却做错了。”
“去找赵寒霄,对吗?”韩闯似笑非笑的道。
“你不希望你遇到任何危险。”韩栋山道,接着摇了摇头,虽然见面的时间不多,但足以让他了解到韩闯的坚韧,决定的时候,绝不会因为他的反对而放弃。
韩栋山肃声道:“这样吧,这几天你就待在我身边,尽量不要离开韩家。”
韩闯摇摇头,道:“待在你身边他们是不会出手的,而且你护的了我一时,护不了我一辈子,有些事情,我总归是要去自己面对。”
韩栋山刚想说话,却被韩闯打断:“不用说了,这件事我自己能够处理,不过是一名落霞宗的弟子,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实力在补身大圆满左右,将嵩阳神掌练到了极高明的境界,而他却对我一无所知,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你别忘了还有一个赵寒霄!”韩栋山急道。
韩闯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是还有您吗?今天晚上我就会给他动手的机会,而您只需要找赵长老喝酒就可以了,我倒想看看,赵寒霄知道自己损失了一名内门弟子,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韩栋山瞧着韩闯那认真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我会配合你的。”
是夜,无月,也无星,天空就像一块巨大的墨盘。
韩闯独自一人走在浔阳江边,垂下的柳条掩藏着他的身姿,仅仅隐约透出一点身影,标志性的白色文士袍,在黑夜中,格外显眼,反倒是腰间挂着的一柄木剑,容易让人忽视它的存在。
以身诱敌?韩闯不怕吗?
不!他不认为自己不害怕,事实上,那颗镶嵌在肌肉骨骼后的心脏,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速率远远超过正常的速率。
他紧张,甚至害怕,但又没有办法,若不将这潜在的杀手引出来,只会让他更加惴惴不安,此刻他最大的依仗便是腰间挂着的深海铁木剑没人知道他会剑法,就算是韩家子弟,也认为那柄木剑只是一个可笑的装饰,却不明白,可笑的背后往往隐藏杀机。
一个路人走了过来,头戴斗笠,千疮百孔;身穿粗布,鹑衣百结;看样子与普通的街头乞丐没什么两样,只是那一成不变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姿势,让他看上去像个跛子。
一个乞丐,一个跛子,韩闯目光一凛;乞丐怎么可能在无人的深夜在浔阳江边走动,跛子又怎可能控制步幅一成不变,入春的浔阳江边,寒气虽远不如隆冬时节寒冷,但也不是一名穿着破烂单衣的普通乞丐所能承受的。
韩闯冷一笑,心道:“就是你了!”
跛子缓缓接近,韩闯却越发冷静。两人错身而过的一瞬间,跛子身体一斜,突然向下倒去。
“你怎么了?”
韩闯假意伸手去扶,同时开启入微能力。就见乞丐趁着倒下的机会,蹭上他的身体,肘下出掌,以极快的速度拍向他下腹。
韩闯早已看透敌人动作,自然不会让他得手,大喝一声:“嵩阳神掌!就是你了!”间不容发间,催动蛇形瞬步,身躯一伏,向后一飘,躲开那致命的一掌。
同时拔剑而出,劈向敌人头顶;这招使的十分险恶,令人猝不及防,不料敌人武技也极其精湛,一掌拍向韩闯手腕,迫的韩闯不得不变招,手腕一旋,一剑扫出;与此同时,乞丐的第二章掌拍向韩闯的剑脊。
只听“铮”的一声,如同金属碰撞的声音一般,两人一沾即走,双方都暗暗心惊。
韩闯抬头一看,与自己对敌之人的斗笠已经落地,露出了一张阴鸷的脸,三十岁上下,尖脸鹰鼻,身形消瘦的就像一干标枪。
他两掌凝聚着一层金属银光,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耀眼。
“早听说你有一种预判的能力,我还不信,现在一试之下,果真如此。”乞丐笑了起来,声音“咯咯”的含在喉咙里,就像破旧音箱发出的嘶鸣。
韩闯冷冷的盯着他,并未接口,入微的能力让他对身前的敌人了如指掌,这是一个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