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后话音一落，秦皇后身侧的香脂马上就吩咐了小宫女去请御医，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李青慕留。
当然，李青慕也无力拒绝。
面前的两个人，一个当朝皇后，一个是前朝皇后，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比自己的份量重。
面对这两个心思迥异却又狼狈为奸的人，李青慕唯一能做的，便是轻揉着太阳穴，对两人柔柔的笑道，“多谢皇后娘娘，玉姐姐费心。”
秦皇后又端起茶盏吃了一口，拿锦帕子了嘴后，莞尔一笑道，“咱们姐妹，不必客气……”
玉夫人则是轻笑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宽宏大度，实在是后宫姐妹们的福气。”
秦皇后神色一顿，抬眼瞄了玉夫人一眼，笑道，“玉姐姐这样一说，本宫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臣妾所说句句属实，不信您问昭月妹妹。”玉夫人抬手虚指了下李青慕，笑道。“昭月妹妹，本宫所说不假吧。”
李青慕手中拿着帕子轻揉太阳穴，转眸间将秦皇后和玉夫人虚假的表情都收到进了眼中。
玉夫人那句母仪天下李青慕听懂了，那句宽宏大度，却是听得稀里糊涂。
眼见着玉夫人想将自己拉下水，李青慕双手紧按太阳穴，紧皱着眉头，细声呻吟了一声。
玉夫人微挑柳眉，面上挂了紧张的神色，问道，“昭月妹妹，可又是头痛了。”
李青慕微眯着双眸看了玉夫人一眼，点了点头后轻声道，“痛了那么一下，真真儿是难忍……”
秦皇后回头看身侧的香脂，正色问道，“去看看，御医怎么还没来？”
香脂点点头，踩着小碎步出去了。
秦皇后和玉夫人话里话外的暗斗，因李青慕的头痛而止。凤阳殿中除了李青慕偶尔发出的一声低吟外，再听不到其他。
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香脂终于带着刘御医回来了。
刘御医给三人请了安后，跪到了李青慕的脚下给李青慕诊脉。
秦皇后和玉夫人皆将目光盯在了李青慕的身上，似真关心李青慕的身子如何一般。
李青慕则是眯着眼，轻喘着。
她没病，她知道。
可她就一直喊头痛，难道眼前的刘御医还能明说她是装的不成？大不了，也就是开些舒缓头痛的汤药。
刘御医给李青慕诊完左手，略一沉吟后，又道，“昭月夫人，还请将右手放下来。”
采香忙将纱帕从李青慕的左手上拿起，铺在了李青慕的右腕上。
刘御医将右手三指搭上去，眯上因苍老而略显浑浊的双眼，细细的诊断了起来。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刘御医终于将手拿下来，对着秦皇后跪直了。
秦皇后连忙问，“刘御医，昭月夫人的身子如何，她为何而头痛。”
“这……”刘御医扫了眼李青慕嫩绿色的裙摆，回道，“昭月夫人的头疼因忧思而至。待微臣为昭月夫人开上两副方子，调理几日也就好了。”
“昭月妹妹。”玉夫人站起身，走到李青慕的身侧轻拍了两下李青慕的肩膀，轻声道，“有些事，能让它过去就让它过去。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玉夫人那别有深意的眼神，让李青慕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与巫奉天传得满天飞的谣言。
李青慕挑起嘴角一笑，回握住玉夫人的手，道，“妹妹受教，定是不再乱想了。”
“除了忧思，昭月夫人的身子可还有其它不适？”秦皇后挑起眉毛，又追问道，“若是有，那便开了方子好好调理……”
秦皇后的态度让李青慕心生好奇，难不成还非让刘御医再给她诊出别的病来不成？
“这，”刘御医将头一低，不再说话了。
“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秦皇后轻拍了一下手侧的案几，冷了面容。
刘御医抬头看了秦皇后一眼，道，“昭月夫人的身体有用过麝香……”
玉夫人一愣，美目扫了一眼秦皇后，然后对刘御医问道，“刘御医，你可是诊错了？”
“玉夫人，”刘御医低头道，“微臣行医三十年，医术虽然不精，可这女人用没用过麝香，臣还是能诊得出来的。”
“昭月妹妹……”玉夫人回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李青慕，问道，“你，你为什么要用麝香啊？”
李青慕自听到刘御医嘴里吐出麝香两字开始，便在脸上挂了惊恐的表情。此时玉夫人一问，她抬头回道，“我，我没有啊。”
李青慕用锦帕捂在了脸上，含泪欲泣的对秦皇后哽咽道，“皇后娘娘，到底，到底是何人，到底是何人做下的手段。臣妾禁足已有半年，这，这……”
李青慕低声悲泣起来。
秦皇后的脸上无一丝表情，她看着坐在那里悲泣不已的李青慕一言不发。
玉夫人则是抬眸看着秦皇后哽咽了一声，道，“昭月妹妹便是诞下皇子皇女……”
话未明说，意思却已是点给了秦皇后。
“刘御医。”秦皇后看着刘御医冷声道，“可能诊出昭月夫人是什么时候用的麝香？”
刘御医听罢又给李青慕诊脉，须臾后，对秦皇后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昭月夫人身体的麝香并不多，微臣不好判断。不过，若是量少，几日的时间便可清没，想来，昭月夫人服用麝香的时日，并不长……”见秦皇后目光凌厉，刘御医连忙加了句，“也就这一两日……”
“就这一两日？”秦皇后看着抽噎不已的李青慕道，“昨日昭月夫人的禁足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