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严若儒哀绝又凝重的神色,柔妃有些扫兴。
“你是怕太后?”松了手,柔妃勉力解释道:“除了娄贵妃后宫弄权,太后向来少管后妃之事,更何况如今还病在榻上!”
严若儒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娘娘毕竟不是这后宫之主……”
“混账!”仿佛一下被戳中痛脚,柔妃跳下地,赤足踏在绒毯之上,一挥广袖怒道:“本宫这般厚待你,你居然敢嫌本宫不是皇后?本宫告诉你,赵家已经失势了,赵珺那个贱人也装模作样不了两日了!”
“娘娘慎言!”严若儒慌忙阻止,低头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恼羞成怒,柔妃手指点出,口不择言道:“嫌本宫不是六宫之主!若是赵珺那个老妇命你,你就从了,是也不是?!”
眼中破碎、受伤,严若儒不可置信般凝一眼柔妃,撩起衣袍,跪下谢罪:“微臣不敢。”
只是一闪而过的眼神,却瞬间刺痛了柔妃的心。
红了眼眶,软了心肠,柔妃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玉颜惨白的人,官帽下黑玉般的乌发垂散肩头,俯身恨道:“本宫那点儿比不上赵珺,赵家如今已经失了圣宠依仗,皇上厌弃她已久,本宫不就是比她少了个小皇子么?”
“就是因为太子,微臣才担心!”严若儒忽然开口,声音悲怆:“儒,微末之身,无亲无故,虽九死,又何足惜?但娘娘朱颜玉质、花信年华,还有小公主……臣真正担心的是娘娘您!”
柔妃微怔。
“是,凭娘娘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将事情周全一时,不是难事。太后、皇上没有真凭实据断不会将娘娘怎么样,为了皇家声誉,更不会容后宫有所蜚短流长。”
严若儒抬头一字字道:“可皇后不同!皇后娘娘只怕已将今时今日所受之辱全都一一铭记在心,直等太子登基,她成了真正的中宫之主,就会一桩桩清算。来日方长,娘娘但凡一点捕风捉影的把柄,哪怕是到了数十年后,皇后娘娘要指鹿为马,也都是覆手之间的事。”
“微臣若有造化,愿此生都在宫中为供奉,替娘娘出谋划策,护娘娘与公主周全,也不愿看娘娘任性而为、置已身于险地!”
娇俏的身子伫立不动,柔妃说不出是感动,吃惊,还是愤懑。
严若儒的话是理性的,太后会年老、皇上会驾崩,可是太子还小,但凡她有些许把柄落下,哪怕日后老到半只脚进棺材,新君要清算旧账,她又能如何?
皇后和太子可谓是她终其一生也摆脱不掉的阴影。
而近来,她确实有些得意忘形……皇后失势,宫中大小事务几乎都集中到了婠华宫,虽然她每日都累的腰酸背痛,却容光焕发、精神振奋。
权利带来的快|感,又岂是一个虚无的妃位可以取代的。
上前两步,玉指捏起严若儒下颌,柔妃少女般的小脸上凝起前所未有的冷肃威仪:“只要你能让本宫也有一个皇子,本宫一样可以做皇后!那赵珺算什么……”
“娘娘所言当真?”严若儒眸光中燃起暗夜之火,仿佛下一刻就能将柔妃一口吞噬在黑暗之中。
柔妃浑然不觉,尖小的下颌一抬:“我岱北程氏的血脉,难道还不及满身铜臭的赵家高贵?!”
天下学子出岱北……大燕有三位帝师皆来自岱北,程氏更是家学渊源,最清贵无俦的人家。
骄傲的话音未落,严若儒已经起身单手掐了柔妃的腰肢,狠狠带入怀中:“臣就给娘娘一个皇子,娘娘可敢要?”
喘息沉重,浓烈的雄性气息,带着压迫和侵犯,迷乱了柔妃的五感:“你……你说什么?”
“刺啦”,衣裙撕裂,严若儒的手长驱直入,抬了她的yù_tuǐ,让两人贴的更近。
下意识揪了他的衣襟,柔妃心如撞鹿,粉莹的脸颊上泛起潮红,害怕、迷茫、欢喜……最后都化成了周身无一处不敏感的刺激。
严若儒缓缓抬手,一一解开衣襟上繁复的纽襻,露出雪白的中衣,和蜜色无疵的肌肤。
柔妃被眼前炫目一切怔住,严若儒看着她,就如同侵占了她心中领地的王,俯视着猎物。大掌将她倏然拉近,摩擦感受他已经昂然的欲|望,然后,又把她推入暖橱,欺身宣誓占有。
所有的空虚被填满,压抑已久的本能被找回,头顶上空仿佛有一场专门为她而盛放的焰火。柔妃几近疯狂的回应、索要,恨不得将这十年来失去的,一朝都弥补完满。
邪魅的蛊惑忽然在她耳边响起:“柔儿,你知道为什么皇上登基后,反而皇嗣艰难么?”
乌发凌乱、媚眼如丝的柔妃只听见了前头那两个让她悸动、癫狂的字:“儒郎,给我,柔儿等不及……”
“嗤,”严若儒无声一笑,忽然停下来,捏了柔妃正四处胡乱亲吻的小嘴,捧到眼前:“那便如娘娘所愿!”
锦帕被咬在潋滟的红唇之中,娇小的身子承受着教人几近晕厥的穿刺,柔妃压抑着哭泣不敢叫喊出声,电弧般流窜全身的快|感别样刺激。
帷幕低垂,情醉春深。
绣了虞美人的暖纱橱里,交叠的人影汗水晶莹,律动纠缠……一段深宫罪孽,也自此开始,打破了大旻宫,近几十年来的平静。
隔日,天公作美,清风暖阳。
静默许久的赵皇后,终于走出长春宫,履行她的诺言——替庄娥置办一场宫宴,贺她晋封庄妃!
在庄娥的铺垫下,浅夕总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