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莉气狠狠地瞪了林明方一样,却没有憋住笑意,哈哈地笑道:“我是为我姐们物色对象呢,你插什么嘴?”林明方向来没有什么架子,童莉倒是能与他开些玩笑,不过她也知道林明方有维护陆言的用意,便不再纠缠这些。
林明方被人认出,很多人都热情地过来跟他打招呼,而且他老板阚闻汉也会参加婚礼,所以没坐一会就出去应酬了。桌上其他人都很熟,相互打着趣,说着一些最近的新闻话题。陆言并不活跃,便显得有些无聊起来。
他东张西望了一会,想找寻一些熟故的老友,却没发现半个,甚为失望。
突然,一个声音对他说道:“你东张西望找谁呢?”
陆言望左一转,才发现旁边的蓝勿语正对着自己说话。小小县城并不似大城市里的名门贵族一般,出席婚礼还要穿什么晚礼服,她今天穿这一件仿旗袍样式的时尚女装,深棕色的印花披肩紧紧地裹着这具曲致动人的躯体,头发绾成韩式发髻,淡妆薄施,五官无一处不精致,丹凤眉眼里有着一种知性的美丽。
而这逼人的美丽却被夹在挺直秀美的鼻梁上的薄片眼镜所掩饰。
她吐气如兰地说话,倒让陆言吓了一跳,未曾多想,下意识回答道:“我在找认识的朋友……”蓝勿语秀眉一竖,言语不善地说起:“这话说得,好似我们这些都是陌生人一般!”
陆言见她的眼神似乎有些锐利,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只是连连摆手作窘迫状:“那倒没有,怎么可能?只是……只是……”
蓝勿语旁边的徐雪梅幸灾乐祸地接话道:“只是在你蓝勿语大小姐面前太过紧张,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而已!”这下是蓝勿语有些脸红了,哼了一声并不说什么。
陆言淡淡笑着,也不否认也不承认,倒是把气氛弄得暧昧几分。
陆言见蓝勿语晶莹的脸庞上面有些红色霞云,不由得奇怪。
蓝勿语向来是以知性、要强和骄傲性格的形象,在陆言的心中停留。总觉得她是个喜欢站在聚光灯下,享受旁人羡慕和敬仰目光的一个女孩子,此刻这番表现,倒是让陆言又回忆起以前看到的那个电视剧里白秀珠那娇俏的形象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场的客人越来越多,陆续有许多熟识的朋友过来这桌打招呼,陆言与人寒暄着,举止大方、不卑不亢,倒是令这桌的人有些另眼相看。过了一会儿,陆言终于看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同学出现:“牛吉,过来,过来!”
不远处那个满脸堆着小人物笑容、戴黑眼镜的男人,便是陆言旧日一起玩cs的损友牛吉,他正彷徨地四顾着,听陆言叫起,眼镜后面的眼镜不由得一亮,忙不迭地跑过来:“陆言,嘿,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你?”
陆言站起来抱住他:“几年没见,怎么长了个小肚子?”放下牛吉,陆言拍着他微突的肚子呵呵笑道。牛吉倒是十分醒目,也没有拉下在场的人,一个个挨着打招呼。徐雪梅指着空下的最后一张凳子:“老牛,得,最后一张位置给你了!”
牛吉却坐在了林明方的座位上,揽着陆言的肩膀说到:“我跟陆言坐一起得了!”
旁边的马波见到十分的不满,他本就不愿意让牛吉坐在这桌,只是徐雪梅开口,他便也强忍下来了,只是开玩笑地说:“你们这对死基友!”话这么说,口气倒是很冲。
牛吉浑不在意,自有一种小人物的厚脸皮。他的一加入,便使得陆言的话语多了起来,桌上的气氛也活跃了许多。牛吉是个擅长制造话题的角色,各式问题各种提来,倒是勾起了陆言的许多兴趣,旁人也觉得他是个人,言语便也集中了许多。
通过交谈得知,牛吉后来上了个大专,毕业回家后进了县造纸厂。陆言不由得说道:“我表姐倒是那个厂的会计。”牛吉说:“是林美凤吧,她我是知道的。”说了一会,牛吉便说起县造纸厂的困境来。
时下环境保护的呼声越来越高,七十年代上马的县造纸厂,仪器、设备和工艺流程就变得并不适宜起来,虽然县里因为是利税大户,捏着鼻子说看不到,然而因为体制僵化、效率低和产能不足等等原因,县造纸厂的效益是越来越差。
一边是产品堆积卖不出去,需要靠银行贷款来供血,一边却是横江支流朵目河被污染得黑水横流,臭气熏天。多次的技改都没能够实现,职工们几个月没有发工资,而厂里面的厂长副厂长却顿顿酒足饭饱……
牛吉毫不避讳地说:“这次真想找个门路,跳出这个龌龊地方去。”
旁人都笑着说:“你去找杜丰收吧,让他找他老爸,直接给你解决问题。”
说是这么说,牛吉对造纸厂还是有着十分的热爱。天成伟业制造旗下有三家造纸厂,采用的都是国际一流工艺技术,陆言也算是看了一些资料,脑子好使,对其中的工艺流程自然也是耳熟于心,便与其讨论起来。
没成想牛吉倒是有些真材实干的,对这些技术标准和很多具体而微的参数都随口捻来,且对造纸厂的技术改造、管理制度有着一套自己独到的想法。
两人撇开其他人,兴高采烈地从高档纸制造蒸煮工艺、木浆配制方案以及国际上一些出名的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