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大脑在这个时候白屏了,他有一种第一次当贼被抓个正着的不知所措感。
“额……这个,嗯,我有点热,听说高处不胜寒,上来凉快凉快。”唐凌找了一个四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蹩脚理由。
“热可以开空调,没必要脱成这样吧,小凌子?”袁青衣双手抱在胸前上三路下三路打量着唐凌。
“青姨说得对,我是热糊涂了,呵呵,忘了可以开空调。”唐凌被看得很尴尬,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袁青衣就是磨刀霍霍的女魔头。
更确切地说,唐凌更像一个无辜的小雏男,袁青衣则是要把他惨无人道的逆推了的女sè_mó,不顾他的哭喊,不顾他的哀嚎,一把撕掉唐凌最后一块遮羞布。
“啧啧,身材不错哦,也挺大,你脱了衣服比穿着好看。”袁青衣啧啧称赞,只是这赞赏让唐七斤童鞋有点儿毛骨悚然。
唐凌回过神来,对袁青衣另类的夸奖很是不安,他迅速的捂住下面,双腿微曲侧身遮挡,声音颤抖仿佛冷风中的鹌鹑:“青……青姨,我还小,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我真的会叫的,虽然我的很大,但是我有女朋友的,她要是知道我跟别的女人那……那啥,一定会分分钟让我变李莲英第二的。”
袁青衣笑道:“小凌子,你想太多了,我是说你肌肉挺大的,你的衣服呢,去穿上吧,然后上来,我把前面你给红雀补课的钱给你。”
唐凌‘哦’了一声刚想转身又转了回来:“青姨,我的衣服不知道被陈红雀丢到哪儿去了,楼下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只好上来看看,我犹豫了半天的。”
袁青衣眉头微蹙,叹息一声道:“我替红雀给你道个歉,我们一起找找看,不过你也别抱太大信心,红雀轻易不会上楼的。”
“哦,先找找看吧,希望可以找到,青姨你也别怪红雀,是我一不小心靠沙发上睡着了,还睡得跟死猪似的,才让她给……”唐凌不好意思说下去了,被一个十四岁的萝莉几乎扒光了,说出去丢人丢到姥姥家。
“找找看吧。”袁青衣不置可否。
唐凌一边儿往楼下跑一边大声道:“青姨我下楼拿个浴巾先将就着裹上,有点儿冷。”
袁青衣看着这小子跑得很欢畅屁颠颠的模样难得噗嗤一笑,没想到这小子还会害羞,刚还说热,现在又说凉,漏洞百出的言辞啊。
唐凌找了条浴巾在腰间扎上,精赤着上身再次上楼,赶脚安全了不少,他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袁青衣的家,楼上的装修是中式风格,家具都是价值不菲的昂贵木材经过熟练的老师傅定制而成,每一件家具都有独特细致的手工雕刻,即便是每一朵花都是栩栩如生,刀工精细,颇为了得。
客厅里三张太师椅都是花梨木材质的,上面的雕花繁复到一个让人咋舌的地步,茶几则是花梨木中最昂贵的黄花梨,低调奢华的终极典范。
客厅朝南墙壁上有一副万里河山图,据说是由二十八位知名画家共同合作,整整画了六十天才完成的,意义非凡,价值连城。
找到最后只有两个房间没有找,其中一间是袁青衣的卧室,另外一间锁了门,不知道是什么房间,唐凌想来应该是陈东鹰的书房了,锁是黄铜锁,陈红雀应该也没有钥匙,她也应该不会把唐凌的衣服丢到袁青衣的房间里去。
“不用找了,这丫头应该是把我的衣服给丢掉了。”唐凌叹息一声道。
“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去房间看下。”袁青衣没有让唐凌进她的卧室,毕竟孤男寡女,而她又是个名义上的寡妇,虽然她不是寻常女人,却也不想授人话柄。当然不至于有人偷窥或者隔墙有耳,但是袁青衣对唐凌的信任还没有到可以让他进自己卧室的地步。
“好的,我去看看青姨养的花。”袁青衣有一个向阳的花房,花房里高高低低的花凳都是上等的鸡翅木打造的,上面是一盆盆的名贵兰花,其中一盆竟然是瓣莲兰花,这种兰花动作一二百万,贵的要死。唐凌以前只听说过这种兰花,却从未见过,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盆视觉冲击力无敌的瓣莲兰。
袁青衣推开卧室门,唐凌的上衣裤子静静的躺在她的床上,这要是被别人看到,恐怕袁青衣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把唐凌的衣服裤子收起来放进衣柜里,从好久没光顾的里层衣帽间拿出一件青色唐装长袍,她轻轻抚摸着袍子上刺绣的山竹,记忆的漩涡将她轻而易举的拉回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他单枪匹马闯入父亲的地盘,唐装长袍,儒雅不凡,一出手便是风雷大动,睥睨众生。
他把唐装长袍拿出来对唐凌道:“我的房间里也没有,我这也没别的男人衣服,只找到这件,你先穿上吧。”
唐凌接过唐装长袍,抬头看了袁青衣一眼,她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异样,他拿着衣服往楼下跑:“我去下面换。”
唐凌穿上唐装长袍竟是无比的合身,仿佛量身定制一般,他穿上鞋子沿着楼梯拾级而上,出现在袁青衣的面前,仿佛穿梭时空的陈东鹰,一样的儒雅俊逸,一样的气度不凡。
袁青衣看着看着,眼圈儿红了,薄薄的水雾蒙上了迷人的眸子,她突然扑进唐凌的怀里,用力抱着他,痴痴的,喃喃自语:“东鹰,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