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八郎去了吉原,这和预定上没有出入,只是他却是被人请去的。
被叫做佐佐木只三郎的人。
清河八郎没有带上太多的护卫,他身边跟着的只有七实。
这件事倒是有些麻烦,不过相信冲田总司并不笨,应该也有料到这种情况,那两百人的浪士组他一定会处理完美。
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七实也就不会卧底到这里了。
一路上,都是步行过去,并没有乘马车,清河八郎说是这么短的路实在是不用乘车那么麻烦,同时接着这一点时间,他絮絮叨叨地对七实说了许多。
幕府的做派是多么可恶,平日里不把天皇放在眼里,待到真正可怕的外敌入侵时才将天皇架出来做挡箭牌。
他还说,说改革,说将来这个国家该有的模样。
钢铁的黑船,这个国家也会有的。
甚至他还对七实讲起了儒学。
孔子,孟子什么的,话题是天马行空难以琢磨。
“清河先生,你其实已经没有生活上的忧虑,三餐饭饱不是问题。”七实打断了清河八郎的话。
“那为什么要做这些会失了性命的事。”
“这......”这个中年男人被问住了,隔了老半天他才再次开口。
“国外有蒸汽机,有燃油,你见过吗?那种东西,我见过的.......”说的还是这些有的没的,突然清河八郎没了一开始的眉飞色舞,他很失落。
这种失落可以使站在他身边的人陷入一种没来由的疲惫。
“丫头,你不觉得愤怒吗?”
活在这个只有我吃的饱饭,别人却吃不饱的世界,你不愤怒?
“吃不饱的人,烦心不起,我这样的人才有精力去烦心呀,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没有哪个士兵想上战场送死,不过他们比身边的人更加难死一些。”
难死的就去送死吧,说不定还能侥幸捡得一条小命,活下来又打赢了仗,这就是赚了大大的一笔,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原来如此。”
七实点头。
之后直到到了吉原,气氛都变得压抑,像是被爪子扼住咽喉。
约定的大店是上次七实来过的那一家,这家店的生意实在兴隆,可能是因为那个当红的花魁。
说起来,前两天七实还兴冲冲地想去打探一下那个叫做奏井结香的女子的消息呢,不过最后也只是华丽地扑了个空。
“站住!”
上次没有见过的护卫拦住了七实。
“佐佐木大人说过,今晚这个店,除了清河大人外,其他人不得入内。”
态度,很不友好。
“他是我的护卫。”
“他”用的是男性的称呼。如果护卫是个女性,在外人看来实在有些不堪。
七实也在考虑是否再找个斗笠来挡挡脸。但似乎是没有机会。
“那么,去请示一下。”
不一会儿护卫回来后点头,允许七实同清河八郎一同进去。
“走。”
“刀留下。”但是护卫提出了这个要求。
“不带刀,我算什么?”七实冷言质问。
护卫没有和七实多说上来就要夺刀,但是七实狠狠地用刀柄戳中他的肚子,护卫只觉得两眼发花,连话都说不出来,扑通倒地,身体扭曲成虾米状。
“你!”另一人见势就要拔刀。
“七实!”
清河八郎喊住了七实。
“好吧。”七实手中的刀递给剩下的那个护卫。
小心翼翼,挪步上前接刀。
“碰”七实下一刻就甩昏了他,然后麻利地将刀别回腰间。
虽然现在她带的不是朝切,但是居然有人想夺走她的武器。
不可饶恕。
“这可是鸿门宴呀,说什么合作,从这护卫的态度,你也可以看的出来。”
七实死盯着清河八郎。
“进了这家店,不,该说从刚刚到了吉原开始,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就已经未知了。”
她将晕倒的护卫的刀解了下来,扔给了清河八郎。
“从现在开始,谁也别信,给我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然后实现你的志向吧,好歹也是北辰一刀流免许皆传的武士,有点本事不是吗。”
清河八郎,接过了刀,他身上的配刀只是个装饰,不像这把。
刚刚好的弯度,锋利的刃,上好的日本刀,最适合杀人了。
“多谢。”他收起刀,同七实并肩走入店内。
刚刚在门外的骚动不可能没人看见,大家都有意地避让七实与清河八郎。
直到进到雅间。
间内有两人。
一个少女,七实已经见过,便是奏井结香,依旧是那么光彩夺目。
她低眉弹着三味线,手指间的动作像是对待爱人那般温柔,美好的乐符从指间淌出。
音如其人,都是极好的,都是见过听过就再难忘怀的。
“清河兄!”一名神采飞扬地男子
“真是好久不见了!哈哈哈,怎么样,我给你找来了整个江户最好的女人!”
他便是佐佐木只三郎。
“这种待遇,在下怕是受不起呀,佐佐木兄。”
清河八郎在仅有的空位坐下。
“这可不行,我特地借着你的名号买下她这一夜,这可是犯了规矩的。”
原来,都是他。
七实明白了。
眼前这个人绝对是不怀好意,他同自己一样也想杀清河八郎。
这样想来,有些可笑。
自己牵扯进来到底是算哪一边呢?
“的确,是个好女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