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质上来说不论是七实还是结香都不是能够面带笑容欢快地度过节日的人,她们是两种不同风格的存在,可是不太善于言辞这点倒是意外的相近。
或者说,结香并不是不善言辞只是在面对七实的时候会觉得不必多言,也只有在面对七实的时候她不用拿出身为游女之时应付外人的那一套出来。
自己就算什么都不说她大概也能理解体谅。
所谓的信任渐渐就在这一年里不知不觉地出现了。
“累吗?”
七实问结香,他们随着祭典的神轿走了有好一段路,七实有脚力自然不在乎这点路程但她担心结香是否能跟的上是不是疲累了。
“以前去长崎的那段路上,你可没有这样问过我。”
“嗯。”
“不过虽然什么都没说,七实你还是站出来保护了大家。”
“我,并不是想要保护大家。”
嬉笑着的孩子没有好好的看路,一头撞到七实的腿上,七实蹲下来揉了揉孩子的脑袋,然后回应了孩子父母的道歉,就那样了蹲了好一会儿才迟迟起身拍拍衣服整理好它。
“我的话,不论怎样努力都没办法为不认识的人拼命呢。”
不像师傅不像剑心,七实无法为没有对自己展现过温柔的陌生人拔剑,可是若是对方给予过她温暖她就再无法沉默。
“仔细想想,这样的性格也该改改了。”
“七实你,果然很温柔。”结香感叹“不用刻意去改变,因为不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的七实都是这样的,我像就算再怎么改变,将来的七实也会保留这份温柔吧。”
两人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
“所以,很痛苦吧。”结香知道最近的七实夜晚总是容易从梦魇中醒来。
“因为你不会救陌生人,同样也没有去斩陌生人的魄力。”
她慢慢地说
“七实你拔剑的理由是什么呢?”
“……”拔剑的理由。对那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比古清十郎,她所抱有的态度,所产生的心情,那是对强大的向往。
“我想活下去的。”
“是吗,活下去呀,那么为什么要学剑术,变得这样的强大?”
结香说“你看,像我这样不堪的人也能活的很好,只要我不想去了结自己的生命。”
“学剑和活下去,并没有联系。”是错觉吗?七实好像感到结香在逼迫着自己什么,她好像用手扼着自己的脖子在给自己施加压力。
让自己去回忆起那些不想去承认的东西。
“毫不招摇,没有特点,本本分分的平民比武士大人,比流浪的浪人都有更多的机会去活下去。”
你,学剑,不是将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
“七实你,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怎么去做的。”
被斩下头颅的父亲,被火海吞没的母亲,死于人贩盗贼迫害的霞,樱,茜,被结香射杀的清河……
许许多多。
对自己展露过笑颜的人死了。
“说不定,不学剑而是跟着当时我住处的爷爷学医我现在的日子会安稳许多。”
可是那样的话,我就没有站在他人身前的能力。
“后悔吗?”
“不呀。”七实也许有点理解自己当时的想法。
当时隼人死的时候,她是多么多么希望,真的希望明天清晨起床时依旧能够替父亲洗衣服做早饭。
仇怨痛恨又有何用。
“我发现,我很贪心的。”
“?”
我不想只有一个人活,来到这个时代,本就迷茫孤独的我珍惜着那些我所爱,所敬重之人。
“结香,我会保护你的。”
“诶,怎么突然说这些。”面对七实突然郑重说出的话结香也有些无措。
“不管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只要是你有危险我都会来救你。”
她的飞天御剑流不是救世之剑,而是最强的盾牌,可以保护她身边的人。
“……呼,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
对话止于此,而祈园祭之夜还很长。
……
……
祭典结束后,送结香回去休息,七实一个人去找近藤勇。
她有些事想要表态,而且虽然已经很晚,但是她知道那个男人可不是这个时间就会睡觉的货色。明明外表粗狂的可以,但是他本质上可是个和土方岁三不分上下的工作狂魔,心思又是缜密的可怕。
明明有着好像漫画里热血笨蛋的外表,结果内在却完全不一样。
“呼。”
敲了敲门,得到了近藤勇的应允后七实推门而入。
“总觉得,每次你来我这里,我都会有不好的预感。”
近藤勇还在浏览文案并未抬头看七实。
“这次来,又是为何?”
“我,想要辞去巡逻的任务。”
“……”近藤勇停顿了一下说“那是你唯一的工作。”
“请务必答应。”七实的态度异常坚决。
“呼……干劲满满呢。”
“……”
“好吧,答应你的要求。”近藤叹气“然后,说吧还有什么想法。”
“我会全力帮助新选组解决这次有关长洲蕃的事件,但是刽子手拔刀斋的事情请务必交给我一个人处理。”
“刽子手拔刀斋……那是个相当令人头疼的角色。”
“我可以让他不再成为威胁。”
近藤勇感觉,今天的朝仓七实似乎有些不同,就像是一直在迷雾中摸索前进的人看见了荧光那样。
“好吧,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