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女孩的后脑勺撞在坚硬的墙上,发出剧烈刺耳的响声。
女孩的身体顺着墙滑下去,被撞的墙面,染了鲜红的血。
四周的寂静,周围的人打砸的动作全都停止,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扑向那个女孩,凄厉的哭喊,叫着,却没人帮忙把女孩送去医院。
……
时运觉得浑浑噩噩,上一刻,是大齐王朝宣统年间最得宠的尚食局奉御,这一刻,脑子里却如同针扎似的,从未有过的记忆,如巨浪袭来,她反而成了巨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被巨浪掀翻。
父母车祸双亡。
亲戚想抢走乾隆帝赐的“天下第一食”的牌匾拿去做古董卖了。
债主上门要抢了父母留下的独栋两层小楼拿来抵债,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弟弟要照顾。
比马还跑得快的四轮车。
可以飞在万里天空上的大鸟!
各种完全颠覆她常识的东西一一出现在她的脑海。
后脑勺传来疼痛,眼前渐渐清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记忆中的弟弟。
时运捂着后脑,站起来,精神出奇的好。
她是尚食局奉御时运,既然天意让她的生命延续在这个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那就不能让这个女孩原本拥有的东西,被抢走!!!
在屋里的这些人看到时运没事,又开始砸屋子里的东西。
“砸呀,砸呀,砸了你们也得赔钱,砸吧砸吧,多砸点咱们姐弟还能少还点钱!”时运盯着这些人吼着。
时运用了最大的劲吼出这么一声,连嗓子都吼痛了。
估计是被时运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给震慑了,又兴许是觉得少还点钱还是他们亏,大伙儿挺了动作。
屋子里七八个大男人,就看着时运这么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时运,别说你张七叔欺负人,你爸妈欠了我十万块钱,没还呢。你爸妈死了,你和你弟有啥能力还钱。”
“也别说你张七叔不认人情,你家这房子,也就值个七八万,你卖给我,还欠我一个人情,干嘛非得拿着房产证。”
“我也不说人情不人情的了,你们姐弟俩还了债,把你弟弟送到孤儿院,你去沿海那边打工,姐弟俩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守着这没用的房子,你拿什么还钱。”
时运冷笑,“张七叔,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
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张七叔,张七叔竟然觉得有些心虚。
“两个多月前,听说zf把这一块划成旅游区,我家的房子结实得很,上年才翻新巩固结实了,别说七八万,就算七八十万都别想买。就算我拿去租,一个月都有一千来块收入。”
“我年龄不大,可您也别把我当不懂事的小孩,是吧!”
听到时运直接了当的把话说了,张七叔的脸瞬间变冷。
“不管你给不给房产证,今天这房子我是要定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张七叔瞬间凶恶起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假,但这钱,我记得你是一个月前才借给我爸妈的,欠条在我这儿呢,上面是按了手印的,借半年,现在才过了几个月,也才过了一个月而已,你这叫抢。”
“行啊,你继续砸啊,继续抢啊,咱把这欠条拿到局子去瞅瞅,看谁有理。”
时运毫不示弱,张七叔的声音大,她比张七叔的声音吼得更大。
“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爸妈也跟您是朋友,我也得叫您一声叔。您这做叔的,也太不厚道了,以后怎么有脸面在镇子上混!”
时运仍旧盯着张七叔的眼睛。
张七叔有些打退堂鼓。
之前这小姑娘张牙舞爪,也是不怕事的,竟然想跟他拼命。现在竟然换了种方式,只是现在这眼神,看着渗人。
时运看到张七叔有些退缩,拿住机会,继续说道:“张七叔,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在一个镇子的,以后这镇子发展得怎么样,您肯定比我这个小姑娘有见识。以后我也得靠着您把生意做起来。”
“欠债还钱是肯定的,我爸妈才过世不到一个月,欠你的钱也还有五个月才到期,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这样,也说不通。五个月后,你来要债,我要是拿不出十万块钱,绝对把这房子卖了,把钱还给你。”
时运并没有询问,而是直截了当的说,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
张七叔想了一会儿,轻哼一声,他也就怕自己的钱没人还而已,不然也不会这么急。
时家除了这俩孩子,还有三个姑姑,一个叔,那些人在时正荣夫妇死后如狼似虎,恨不得把时正荣夫妻俩的家当全都吞了。
现在那房产证上写着时运她爸妈,也就是时正荣夫妇的名字,谁知道过段时间还会不会是这俩孩子的遗产,当然得先下手为快。
另外,听说时家夫妇唯一的徒弟把时家祖传的食疗食谱偷走了,这俩孩子又没一技之长,怎么可能生存,张七叔才更担心自己的钱没人还,又想趁着这个机会捞点好的,才来这里闹。
没想到时运平时跟个假小子一样大大咧咧的,这张嘴竟然也不饶人。
他毕竟是大人,也不好跟小孩子计较。
“成,到时候你要是拿不出十万块钱怎么着。”
“就算我做牛做马一辈子,也会把钱还了,人活着,还不信会被钱逼死不成!”时运扬起下巴,注视着张七叔。
张七叔看了时运一会儿,这才转身说道:“兄弟们,收工!”
看到七八个成年男人离开屋子,时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