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爷爷,陆妤既然叫了我声妈,我就有责任照顾她。”禾里不想陆妤受丝毫的委屈,这些风雨她来承担就好。
听了半天,唐圆圆脑筋一转,想着这还不容易,得意洋洋的道:“这简单,放在爷爷名下养呗,快开学了,也好给陆妤办入学手续。”
人笨可以理解,可是笨到唐圆圆这种地步还出来丢人现眼就真的是要不得了,唐家在京都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不说是财阀,那也是豪门一族了,唐家掌权人名下突然多出来一个小女娃,唐振夫妇怎么想?也就是唐圆圆的爸爸,就算是唐振可以理解,那外界媒体会怎么想?媒体可不管其中有什么缘由,乱写一通,真假难辨,老爷子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人都是自私的,禾里是不愿把这样的麻烦带给唐家的,做人得知恩图报。
禾里当即戳了一下唐圆圆的脑门,没好气道:“就你聪明!”
唐圆圆泪了,这个主意不好吗?两全其美啊,禾里既不用名下养个小娃,陆妤的入学问题也可以解决。
禾里和老爷子同时笑出来,唐圆圆就是心思单纯,这也是老爷子希望的,太多勾心斗角实在是一个老人不愿意看到的,禾里想得全面,争夺遗产这事更是他所不想。赞赏的看着禾里,点点头,算是支持禾里的意思。
可是想到这里,老爷子再度叹气,若是以禾里的名义收养,那势必要找赵绣拿户口证明,哎,这孩子最不想见到的恐怕就是她妈妈了,这次为了陆妤,也是难为禾里这丫头了。
“那就跟我们一起回京都吧,后天就走,不然时间不够,绣儿哪儿,我去说说。”老爷子大包大揽的行为让禾里一阵发酸,赵绣是她妈妈,如今却要老爷子先去沟通关系,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讽刺。却也清明,老爷子能做到这份儿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百年后,自己可以帮衬唐圆圆一把,唐圆圆该得的,是要禾里守住的。
这人情最是难还。
赵绣嫁入豪门,自己的户口却一直是在赵绣哪儿的,王勋死后,禾里的户口自然归赵绣。要领养陆妤,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如果不是陆妤,或许自己永远不会去找那个女人吧!
禾里还清楚的记得赵绣看自己的眼神,惶恐,害怕,震惊还有什么?
恍惚间,禾里似乎又看到自己满手鲜血的模样,其实,自己也是怕的。
所以,怎么能怪赵绣呢?那样柔弱的一个女人。
她怕自己是应该的,她弑父,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紧闭的门被冲破,所有人都看见自己拿着那把刀,插在王勋胸口的那把刀。
事情商量好,禾里抱着陆妤回到房间,顺便整理到京都的东西。
禾里走后,老爷子才沉重的叹息,喃喃自语,“该来的总会来,逃不了,孽缘啊!”
走在后面的唐圆圆听到老爷子似乎说了什么,但不真切,疑惑的回头,什么孽缘?可想着赵绣和禾里的关系,努嘴哼哼,可不是孽缘么?不在乎的摇摇头,还是不要提起赵绣为好,估计禾里也正心烦着。
将陆妤放在自己的床上,禾里怜悯的仔细看着陆妤稚嫩的小脸,脸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睡眠也很浅,一点点的响动就能醒过来,禾里心里一阵泛酸,如果她的爸爸在,应该会疼她的吧?毕竟陆妤那么乖,看着就是招人爱那种,秀秀气气的小脸,乖巧的很。
“妤儿,陆乔说你爸爸在你出生前就死了,你信吗?”禾里是怎么也不信的,在监狱的时候,陆乔甚少说关于陆妤爸爸的事情,禾里记得当时陆乔的眼神,茫然的孤寂,似乎透着这黑暗的墙在看着某人。
那是恨吗?还是绝望?
那时候禾里也不大,陆乔被关押了两年,才执行的枪决,她总是笑着对她说:“你呀,就是太小,看不得这些肮脏的东西,有时候,比这肮脏的东西还可恨的,是爱。”
禾里只是淡淡的抿唇听着,不发一言,心里很多疑问,老王对赵绣那是多爱啊,天天疼着宠着,啥事儿也不让干。
老王的爱,怎么会比这腌臜的坏玩意儿可恨呢?
陆乔冷着脸,拍禾里的脑门,总是翘起嘴唇讽刺的说,“等你遇见,你就懂了,那玩意儿,可怕着呢。”
禾里眨眨眼,装作懵懂的样子,她总是这样说,可她自己不明白不也是白搭?
愣神的禾里醒过来,俯下身子亲亲陆妤的漂亮的眼睛,轻轻说,“你舅舅那么坏,放心吧,就算跑多远我都会把他抓回来的,给你赔罪。”顿一下,在心里接着道,给陆乔赔罪。
当初陆乔说,陆妤交给她哥哥的,凭着是陆妤舅舅的份儿上,怎么着也会养大陆妤的,恐怕陆乔也想不到,她哥哥居然会选择卖了妹妹的骨肉。
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便是人心。
禾里出门回了趟王家老宅子,陆妤要上户口,赵绣哪儿是必须得去了,要怎么和老王说呢?
禾里搬了个小板凳对着大厅坐着,坐了足足一个下午,看着日头慢慢落下,那天空的颜色,绚丽得很,和老王说的一般漂亮。
痴痴的看着,仿佛看见老王也坐在跟前,躺在贵妃榻上吃着茶,眯着眼享受这难得的好天色,对自己招手,“来,阿禾啊,陪老爸喝喝茶,这大红袍可是我今儿刚淘的,你妈我都还没舍得给呢!咱家的小公主哦,以后长大了,老爸可怎么舍得你嫁出去?”
然后老王架着自己举高高,小禾里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