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居简陋,幸有美酒。”青衣人手中变戏法多了一坛酒,仰头先饮了一大口,然后将酒坛递予许惊弦。
许惊弦虽不擅饮,但欣赏青衣人豪爽意态,便接过坛来饮了一大口。酒味醇厚,入喉却辛辣如若火烧,忍不住皱眉咧嘴大叫:“好烈的酒!”
青衣人道:“你们吐蕃人有句话说得好:仇敌来了,要给他最快的刀;朋友来了,要给他最烈的酒。”说罢又是一大口酒下肚。
许惊弦本想分辨自己并非吐蕃人,但转念想到自己衣衫褴褛,形容落魄,这青衣人却并不以貌取人,言语行动间依然给自己足够的尊重,当是可交之。萍水相逢,贵在知心,自己又何必多做解释?便只是朝他竖起拇指,抢过酒坛,又喝下一大口酒。
青衣人抱过酒坛痛饮,轻喟道:“今日见到你,不由想到自己当年初入江湖的情景,因此才冒昧相邀。”
“哈哈,难道你当年很像我么?”
“不,我与你完全相反。你与我萍水相逢却毫无防范之心;而那时的我,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
“难道你没有朋友吗?”
“以前我只有仇人,等明白仇人也可以做朋友的道理时,却太晚了。”
“既然能化干戈为玉帛,为何嫌晚?”
青衣人涩然道:“因为他已被我杀死了。”
许惊弦一凛,不知如何安慰,唯有闷头喝酒。两人你来我往,不多时一坛酒已被喝得点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