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来几经大战,众人来到笑望山庄后都有长舒一口气的感觉。
一个高大壮实的异族大汉接引众人入寨,容笑风介绍道:“这是我笑望山庄的副庄主酷吉,平日沉默少语,但一手狂风棍法在庄中不做二人想。”
酷吉也不答话,只是谦逊一笑,拱手为礼,当前引路。
林青见他龙行虎步,宽肩厚膊,下盘极为沉稳,赞了一声“好“!
但见笑望山庄中尽是精壮的异族男子,少见妇孺,各各枕戈待旦,蓄势欲发,见到容笑风均是微一点头,然后便忙碌于修筑工事维修兵器等,显得山庄中治军甚严。
容笑风满意地点点头,肃容道:“我塞外各族无不痛恨明将军残暴用兵,庄中各人的家眷亲友都早已转移到安全地点,以防不测,留下来的都是决意死战之人,同仇敌忾下三军用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杜四长叹:“若我是将军,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来攻打笑望山庄。”
林青微微一笑:“明将军也是将帅之材,所辖士兵虽是良莠不齐,但也是赏罚分明,三军用命,这才有了威震塞外的声势,杜大哥且莫轻敌了。”眼望许漠洋:“许兄曾身为冬归城守,对此自然感触甚多。”
许漠洋想到那些战死于冬归城的战友,黯然点点头:“明将军在塞外连战连胜,士兵亦都服膺于他强悍而不依成法的用兵,冬归之败非我方不能力拒敌兵,实也是因为对方太强大了。”
林青正色道:“人的思想和判断总是会被周围的流言传闻所扰。不知内情的人们只知明将军穷兵黩武,转战千里,四处征掠,必以为是以残暴的手段驱兵塞外,无所不用其极;却忘了明将军其实亦是百年难遇的军事天才,帐下之士都是久经战阵号令极严的精兵猛将,且都对明将军敬若天人,所以才有了这一路北征的战无不克。”
“莫要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杨霜儿不服道:“听林叔叔这么一说,似乎我们未必能守住笑望山庄。”
林青道:“二军对战,讲究甚多。兵力、战略、粮草、士气均是关键,而且战场上千变万化,往往有着许多不可预知的变数,随机应变是一个优秀将帅最应具备的素质,这一战我们不需败敌于前,只需坚守数日,成败尚在未知。我只是提醒容庄主绝不能轻敌,若是以为明将军之兵必是军心涣散,久攻不下便会气馁,那便是错了!”
容笑风叹道:“这一战想必是极为艰苦的一战。”
许漠洋眼视远山,神色坚决:“冬归城以一城之力抗将军之兵二载有余,我身为冬归城守,虽是败军之将,但对将军的用兵及攻守战略颇有心得,这便请命庄主让我可率兵拒敌。”
容笑风大笑:“许小兄力抗明将军十倍之兵于冬归城外二年有余,早已是声震塞外,现在你就是我笑望山庄的军师了。”
许漠洋深深一躬:“庄主也不必如此,将军与我对峙良久,对我的战法也很熟悉,不若就让庄主定计,我则从中稍尽绵力。”
杜四亦道:“许小兄言之有理,兵无成法,以对方不熟悉的人定计守庄,我们定会让将军在笑望山庄吃个大亏。”
容笑风问道:“暗器王身为八方名动之人,与明将军可有什么交情吗?”
林青淡然一笑:“数面之缘而已。林青虽是心高气傲之人,又是久闻明将军的恶名,却也不得不佩服明将军的武功胆识与雄才大略。况且在武道的追求上,他实是我的一个渴望已久的目标,有敌若此,纵是血溅沙场马革裹尸,亦是不枉此生了。
众人听他不卑不亢,坦承自己非将军之敌,却也是毫不畏缩,均是忍不住鼓掌以壮其声威。
容笑风提声长啸:“庄中各儿郎听了,明将军人马不日即到,我们必要守牢山庄,让将军知道我塞外有的是铮铮铁骨的血性男儿!”
庄中各人听庄主如此说,俱都举起兵刃擎天呼叫,令人闻之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与将军对战于前。
林青一掌拍到栏杆上,意态豪迈:“林青能与诸位共抗强敌,实乃生平一大快事。”
许漠洋见物由心神不守舍地目光逡巡于笑望山庄中,拍拍他的肩膀:“物老怎么说?”
物由心一惊清醒过来:“容庄主果然是人中龙凤,山庄的建筑上几已是无懈可击。”
众人这才知道物由心注意的竟然是笑望山庄的机关建筑,知他虽是白发飘然,却实是毫无机心,烂漫天真,大兵压境下尚有心思研究他的机关土木学,都是哈哈大笑。
物由心继续道:“庄中布局隐含机杼,立基匀称、墙垣坚固、园林疏朗、楼阁间隔空隙无不是隐含天机,气象肃穆却又暗含法度,观之各厅、堂、楼、台浑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不知可是庄主自己设计的吗?”
众人哪想到物由心从这庄园中看出这许多的道理,连忙细心察看。
容笑风谦然一笑:“我哪有这么大本事,这都是巧拙大师的设计。”
林青一路上听了许漠洋的解释,对这几天发生的事件早已了然于心,凝神想想,沉吟道:“此庄规模极大,若全是凭空建立所费必巨……”
容笑风赞许地点点头:“此庄半是天然半是人工所造。我本是高昌大族,有幸结识了巧拙大师,后来高昌城破,流落塞外,经巧拙大师的指点方才建成了笑望山庄。庄中人也大都为高昌国人,对将军都是有着刻骨的仇恨。”
高昌为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