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笑道:“这些走江湖的人手法诡异,虚虚实实,只不过略施小计,便把堂堂奕天门的祖师难住了。”
小弦也不顾林青的调笑,苦思那年轻人的手法,却想不出破绽。只得请教林青。林青解释道:“若我猜得不错,那个小木块中应该嵌有铁片,而木筒的顶端则有磁石。你的眼力其实无错,但那年轻人却利用磁石之力将木块吸在木筒顶部,揭开木筒时仅露底端一线,自然就看不到那小木块了。而我刚才右手一直按在那铜板上,却是暗用内家真力将木块吸在地上,那年轻人也算有些见识,知道敌不过我,便匆匆逃路。”
小弦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林青提到赌品之语,原来早就看出那年轻人投机取巧。眉头一皱:“可是磁、铁相吸乃是天经地义之事,那年轻人却怎么控制何时吸取呢?他可没有林叔叔的惊人武功,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摆地摊骗人钱财了。”
林青道:“你莫要小看这些江湖骗子,他们能以之敛财,皆自己的一套行头。那木筒绝非简单,必是精制之物,那年轻人手法熟练,自然有方法控制,比如内设夹板用以隔断磁石吸力,或是在袖中暗藏磁石抵消磁力……种种巧妙的手法,局外人无从想像。”
小弦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又后悔自己没有在鸣佩峰的后山向愚大师多学习一些机关之术。
两人边走边说。忽见前方围来十几条黑衣汉子,刚才那名年轻人亦在其中,一面对林青指点不休,一面朝身边一位大汉说着什么。那大汉身长八尺,高大魁梧,看来是领头之人。
林青心知来者不善,自己揭破了那年轻人的骗术,对方怕是意图报复。他自不会把这些人放在心上,携着小弦站在原地,静观对方的行动。
那大汉阔步走来,先朝林青抱拳道:“在下‘岳阳赌王’秦龙,这位老兄身手不凡,可否将姓名来历相告。”
林青见对方不曾失了礼数,倒也不便发作,随口道:“久仰久仰,不知秦兄有何见教?”
秦龙冷笑道:“难道兄台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为何不敢报上姓名?”
小弦忍不住道:“‘岳阳赌王’好大名声么?我叔叔给你说声‘久仰’也就罢了,难道还让你把‘久仰’送回来不成?”却见林青瞪了自己一眼,神情似是有些不快,连忙住口不语。
小弦这句话虽是装大人的口气,却是不伦不类,颇为拗口。那帮人想了想方才明白过来,齐齐哄然。秦龙面上已隐含怒意。林青淡然道:“小孩子说话不知轻重,秦兄莫怪。”
秦龙本欲借机发作,但见林青被自家十几名兄弟围在中间,仍是气定神闲,不卑不亢毫无惧色,倒也不敢轻易招惹:“你既然不愿说出姓名,我秦龙也就不必攀交情。敢拆我兄弟的台,想必手下亦有几分本事。可愿与我再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