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余淼淼念叨的赵蛮此时也有些头疼,不,不对,是脸疼,嘴角有些抽。
淼淼在他包袱里塞了个鼎炉,他哪能不知道呢。她悄悄放进来的时候。他也是故意假装没有发现。
等到了营地忙碌起来又忘记了,等一身臭汗找衫子换的时候,才又想起来。里面就是淼淼近来的成果。最近赵蛮也没有天天盯着她。不知道她的蛊术练到了什么地步了。
只是这里面这一只蛊虫,当真是叫他哭笑不得。
余淼淼选了修心和御百虫的蛊术,这就是修心的成果。
赵蛮心道,难怪有龙生九子各个不同的说法,就连炼出来的心蛊也跟别人不一样。他也在益部待了那么久,千奇百怪的蛊都见过了,怎么就没有见到这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淼淼的功夫还不到家,只有在他看见里面的蛊,才会受到影响,这影响有些磨人。却并没有什么大用----只叫他笑得合不拢嘴,跟淼淼似的笑。
像恶作剧似的。
赵蛮摩挲了一下这鼎炉,不自觉的翘起嘴角,目光里闪过柔色,脑海里又闪过她勾着唇,不笑也笑的模样来,顿时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散去了。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鼎炉收了起来,在包袱里拿了件衣裳仔细的包好了,就像是给余淼淼穿衣服似的,一点都不露出来,才将包袱放在枕边了。
做完这些,他脸色的笑容顿时就散去了,赵蛮揉了揉嘴角,又变成一贯的冷硬,这才大步往营帐外而来。
……
余淼淼自从见了李鹏举回来,也不再提及跟李鹏举说过的话,只有晚上孤单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暗骂赵蛮几句,再者,就是折磨他的衣裳,扭成一团抱在怀里,或者放在枕头边,要么就是像他还在身边一样,将那衣裳蹭得邹巴巴的,泪水口水蹭他一身。
又过了几日,地里的水稻也该收割了。
余淼淼不用亲自下地,也只去地头看了两天,让人将杂交的水稻单独放出来。
心里琢磨着,现在收割了一季稻子,迅速的补肥,育苗,还能再迅速的种晚稻,等到十月底也能成熟。
十月的房陵已经有些冷了,但是余淼淼觉得这个温度,也还是能够再长一茬的,到时候稻子也都快熟了,日照充足了,天气寒冷一些,也不会有大影响。
房陵虽然有种两季作物的,但是还没有种两季水稻的,不过余淼淼要求了,钱和地、粮种都是她的,旁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再加上她前阵子带着人在田地里捣鼓,种出来的稻谷,一亩地产量要高出不少,种种手段,早就让那些老农人都无话可说了。
纷纷期待着进了冬天还有一季稻米可收,也都盯着地里,等余淼淼一有指示,他们就都跟着做,不求跟早稻一样多的产量,就是只有一半,那也是让人欢喜的。
余淼淼指导育苗,尽量提高种子的出苗率,她也想看看杂交的稻种出苗效果,要是可行,明年就大面积这么做了。趁着育苗的时候,地里也迅速的补充肥料。
紧赶慢赶,等忙完了这些,已经是七月末了,天气开始凉爽起来。
这天傍晚,余淼淼在院子里散步,就见到赵蛮从外面大步出来。
赵蛮一推开门,目光就凝住了,再也挪不开眼去。
夕阳的余晖将四周都笼上了瑰丽的颜色,院子里的女人穿着一身白底小石榴花的衣裳,水蓝色的裙子刚盖过脚面,正扶着腰,嘴角噙笑,站在梨树下,阳光将她的身影勾勒出来,腆着的肚子越发衬的她身段娇小。
那梨树上,现在早就没有果子了,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
他看着看着心里就软了下来,放轻了脚步缓缓的靠近她。
余淼淼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精壮的手臂,黑了一圈,泛着铜色的油光,汗兹兹的。她还是看到那袖子上破了一道口子。役岛休才。
熟悉的气息传来,她拿手肘拐他,赵蛮不满的哼唧了一声,越发收紧胳膊,含糊的道:“疼。”
“这就疼了,疼死你才好。”
余淼淼想偏头看他,偏被他顶着后颈了,动弹不得,垂下头,看到两个贴在一起的影子,看到一双快被磨破的鞋子。
最近已经挪出人手来,让人赶制鞋子和衣裳了,就看赵蛮耗费鞋子的速度,就知道他们一天不知道要走多少的路,训练强度也很大,他尚且如此,更别说别的兵士了。
想到这,她的手肘就再也抬不起来了,心里也硬不下来,想着自己还在生气呢,僵着身子任他抱着。
嘴上依旧不饶人,刺他:“还以为你去了云州呢,还回来做什么,朝廷都没人了,都等着你呢。”
赵蛮在她脖子上拱了拱。
她见李鹏举的事,说的话,第一时间就有人告诉他了。
余淼淼扭了扭,赵蛮怕她扭到腰,伤到肚子,也不敢死劲箍着她,略松了些,却伸手拉住她的手,将自己的胳膊扭了扭,拉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手臂上,还凑过来给她看。
余淼淼摸到一片小突起,低头一看,大大小小,红的,已经褪色的,或是只有一个暗疤。
“都是蚊子咬的。”
“咬死你。”
赵蛮抓着余淼淼的手在自己胳膊上挠了几下,“痒。”
余淼淼拧了他一把,扯起一丁点的皮肉,用力一拧,赵蛮只悠悠的喊了一声:“淼淼……”
叫的余淼淼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心都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