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一个本应静谧的时间,一个本应是慵懒和风掠过空气,在街头巷陌打着旋儿翩飞的时间,但酒店的卧室里,却充斥着慌乱与紧张。
苏颉几乎用扑的速度跳上床,妄图从裤带里掏出手机关上。如果正常来说,他的速度一定赶不上米歇尔的指头。那个男人总是手指如飞,能够在几秒中时间内从一排名录中找到他想要的电话号码,但安妮显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苏颉只听到“哎呀”一声,接着是一阵响动和米歇尔担忧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了,安妮,居然连站都站不稳,不会是昨天庆祝的玩疯了吧。”
苏颉心知这是安妮在为他拖延时间,于是迅速从裤带里掏出手机按下了关机键。美妙的一天!他想,从现在开始,他将与这个世界隔绝,不会有电话打到手机上,也不会有异常的声音骤然响起。
“没什么,可能我真的累了。”安妮说,“或许就像你说的,昨天晚上我太兴奋了。”
苏颉吐了一口气,这关算是度过。
“好吧,好吧,我先看看苏在不在,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怎么能让你累成这样呢!”又是米歇尔的声音,苏颉猜测他正拿着手机拨打电话,但那一定是徒劳的,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呵呵,让你教训我!苏颉恶狠狠的想道。
果然,几秒钟过后,米歇尔无奈的声音传来:“这家伙居然关机了?他可从不关机的!该死的,一定是知道昨天玩的太疯,正在酒店房间里补觉。”
“你要不要去找他,我建议你去找他,他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不了,就像谁愿意见他一样。事实上我一直想揍他一顿,特别是看他害你累成这样。还是我们两个庆祝一番吧。不为影后,也为代言敲定。”
“……好吧……”
苏颉可以听出安妮的不情愿,那个信封天主教的女孩一定想将教条抛开,在她哥哥的脸上狠狠来上一拳。对准眼睛,让他无法出去见人。好吧,苏颉承认这只是他个人龌龊的想法,但安妮一定也一样,他有这种感觉。
想想吧,海瑟薇一家崇尚有条不紊、一丝不苟、辛勤劳动和保持清洁的作风,而这所有的座右铭都与米歇尔-海瑟薇相悖,他激动、易怒、大大咧咧、穿着奇怪且肮脏的衣服、并且足够懒惰。好吧,苏颉根本就不相信他是海瑟薇家族的长子,一点也没为弟弟妹妹做好榜样。
当然,对于事实苏颉毫不怀疑。童年的米歇尔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小正太,从他成为成年人后的形象看,人们不会怀疑这一点。小时候他总是穿着整齐、干净、待人礼貌,显得很有活力和朝气。但在十四岁、或者十五岁的青春期,他变成一个叛逆的少年。纹身,身着奇装异服、甚至触碰大麻这种东西。
他与家庭产生了矛盾,与其他家庭成员格格不入,直到最后,彻底决裂。这不能怪他,杰拉德也要负上一定责任。杰拉德总是认为大儿子应该支撑起整个家庭,于是对米歇尔的要求格外严格。男孩的童年生活并不像很多孩子那样丰富多彩,而是沉闷、呆板的。
杰拉德总是在数落他的不是,从不对他微笑,也没有任何赞扬。家庭、学校和教会构筑起米歇尔的生活,他常常闷闷不乐,以至于在十三岁正是养成整个的年纪,患上了轻微自闭。
苏颉知道这些,他曾经见过米歇尔在忏悔室里忏悔,他从不和其他人说话,除了牧师。但牧师们显然无法代替家人的温暖,即便他们真的很会倾听,但也仅仅是倾听而已。你可以挖个洞,然后对洞子说出想说的话,这和在忏悔室里说出没什么不同,反正牧师们根本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类似瓶塞被拔起的声音惊扰的苏颉的思绪,接着米歇尔的声音传来:“恭喜你,我亲爱的影后妹妹,你很快就会成为好莱坞最顶级的女星的,只要你不跟着苏颉继续混下去。”
酒杯轻碰,声音如同玻璃碎裂一般清脆,安妮的声音传来:“米歇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苏,认为他分去了杰拉德和凯特的爱,但我想说,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杰拉德和凯特一定更加爱你,因为你才是他们的孩子。”
听了安妮这一段话,苏颉有些怅然若失,他想起了小时候和安妮还有米歇尔进树林玩耍,结果弄的一身脏兮兮的回家。凯特温柔的帮他换上了新衣服,告诉他小孩子就应该这样活泼,而对米歇尔则是另外一番态度——她将他臭骂一顿。
苏颉记得米歇尔当时哭了,那是他第一次在人前痛哭,哭的极其伤心,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停下来。最后杰拉德将他关在黑屋子,威胁他如果不停止哭泣,便没有饭吃。直到那时,哭声才停止。
苏颉可不认为简单粗暴是教育孩子的良好手段,但也没有出言阻止,谁让他犯了与米歇尔同样的错误,却受到了不同的待遇呢?好吧,其实米歇尔是主谋,而安妮是随从,而他——一直在边上劝导着两个孩子。
米歇尔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有些不愉快:“别和我谈起这些。为什么我们之间的谈话总是绕不开他呢?安妮,我才是你的哥哥,他是外人,我们才是血亲。”
“可没有他就没有你妹妹的今天,别忘记是他给了我机会,并且鼓励我去参演《公主日记》。而那个还在外面,您有回来看过我吗?有给我打过电话吗?凯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