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和兰花看着阿宝离去的背影相视而笑:“哈哈,这家伙自甘认输了。”
兰花将毛巾和香皂递到阿星手里:“赶紧洗吧。洗过就休息。”
阿星洗过脚刚要穿鞋,兰花赶紧阻止:“哎,别。我给你拿双干净的。”说着,端起洗脚水就走了出去。
阿星:“哎,这怎么好意思呢?洗脚水我自己去倒就可以了。”
兰花:“有啥不好意思的?将来你也要给我打洗脚水哦。”
阿星一愣:“干嘛给你打洗脚水?”
兰花拎着一双新布鞋走进医务室:“不愿意啊?难道是只白眼狼?”边说边将布鞋递给阿星:“喏,这是我阿爸的,他还没穿过呢。”
阿星:“这不好吧?宋叔都没穿过我就先穿了?”
兰花:“哎呀,这是我刚缝好的。以后你来这里就穿这双鞋。”
阿星将新布鞋放在沙发上:“我还是穿我的吧。”
兰花弯下腰将阿星的运动鞋拎了出去:“好臭。这么臭的鞋怎么垫脚啊?”
阿星只好穿上新布鞋:“真不好意思。”
兰花端起另一盆干净的热水走进医务室:“你还有完没完?老是不好意思不好意的。这双鞋以后就是你的了。”放下洗脚水打量着阿星的脚:“合适吗?”
阿星将鞋穿好:“嗯,刚合适。看来宋叔的脚和我的脚差不多一般大。”
兰花:“那我以后就按阿爸的尺码给你做鞋。”
阿星心里“突”的跳了一下,想道:“依照我们彝家风俗,鞋和鞋垫可是女孩对男孩传递爱情信息的礼物,难道她对我……我可得坚定立场,玲玲和我之间的感情还没了结呢。我可不能朝三暮四。”他在那儿愣神,兰花美目流盼的盯着他的脸:“你在想什么呀?”
阿星回过神来:“哦……没……没有。我在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兰花羞红了脸,轻声嗔道:“谁对你好了?你别自作多情啊。”
阿星:“哦哟,还不好意思上了。‘别揉碎了那花瓣,你知道那上面记载了些什么?别抛弃那抹微蓝,你知道它有花心一个;别告诉我你不认得它,它的名字叫勿忘我。’这首诗是谁背给我听的?”
兰花低下头:“时隔两年多,你还记得那样清楚。你……有时也会想起我吗?”
阿星:“因为我也喜欢琼瑶的这些诗句。看了一遍,再也忘不了。”
兰花:“那是因为你进入了角色。要不是这样,你是不会刻骨铭心的。”
阿星指了指洗脚水:“洗脚吧,等会儿水就凉了。”
兰花拿起毛巾洗脸:“再陪我聊会儿好吗?”
阿星:“只要你高兴,陪你聊到天亮也没问题。”
兰花将粉嫩的双脚伸进洗脚盆里:“你对我……真好。”
阿星:“谁让你是我恩人的女儿呢?”
阿星看到一丝失望从兰花脸上掠过:“你陪我只是为了这个?”
阿星笑道:“谁让你对我这么好。”
兰花:“难道我不对你好你就不对我好了?”
阿星:“你会对一个不对自己好的人好吗?”
兰花:“你的这句话好像绕口令。”
阿星:“没把意思表达清楚吗?”
兰花:“意思表达清楚了,只是有点生硬拗口。”
阿星:“我不是琼瑶,做不到说句话都富有诗意。”
兰花:“你喜欢琼瑶的吗?”
阿星:“喜欢啊。琼瑶不仅赚足了青少年的钱,也赚走了不少痴情男女的眼泪。”
兰花:“这句话好经典哦。”心想:“这家伙看上去那么冷酷无情,没想到是个外冷心热的多情种。”她可不知阿星和胡玲玲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如果让琼瑶去写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会让多少痴情少女肝肠寸断。
阿星:“你不是让我陪你聊天吗?怎么又不说话了?”
兰花:“看不出你是个外刚内柔的多情种。”
阿星:“我只是不想滥/情,绝非无情。”
兰花笑了:“咯咯,真没见过这号人。”
阿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兰花:“哦,哪号人啊?总不是外星人吧?”
“噗”兰花被阿星这副表情逗得捧腹:“咳咳,我说你就别再那儿装了。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难道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号人吗?”
阿星:“你说对了。我还真不知自己属于哪号人。”
兰花洗好脚穿鞋:“甭管哪号人了。不是怪物就成。”说着,起身去倒洗脚水。
收拾好毛巾和洗漱用具,兰花又在阿星身侧坐下,也许是距离比先前更近的缘故,阿星从兰花身上闻到一种浓浓的处/幽香。他心神一荡,下意识的往一边挪了挪。
兰花瞪着他:“我会吃了你啊?干嘛离我那么远?”
阿星:“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保持一定距离。”
兰花:“亏你还是新一代知识青年,思想那么守旧。”
阿星:“守旧未必全是坏事。像女人的三从四德之类就该废除,但温文守礼却是我们华夏国的传统美德。”
兰花:“还‘华夏国’呢,真迂腐。”
阿星:“唉,也许我的思想赶不上时代的发展,但人各有志。你说对吧?”
兰花:“不说这些。我们谈谈琼瑶的诗好吗?你最喜欢琼瑶的哪首诗?”
阿星:“《问斜阳》。”
兰花:“切,在琼瑶的小诗中,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首《问斜阳》。”
阿星低声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