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着,可周围却平静的出奇,明明这座皇城下已风起云涌。
边子期一边肆意地享受着燕陌琛给的宠爱,一边却是看着周遭的动静,太安静了,太平静了,这让她莫名的心慌。
从一个个外头归来的属下手中得知,谁都没有动,谁都没有乱来,仿若一切真的是太平。
可她不会信,因为拓拔清渊,堂堂云荒国的帝皇还没有回云荒国,这不合常理,再者那跟随一起来的莱辛郡主竟还是在深宫中陪着年迈的太皇太后。
这……
太有问题了!
“阿琛,眼下这局势是什么情况?”她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燕陌琛了。
燕陌琛早已读出她眼眸中的不安,搁下笔后,不急不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温柔的将她揽进了怀里,凉薄的嘴唇微张,温热的气息轻吐出,低沉的嗓音带起浓浓的温柔:“子期,莫要乱。眼下不过是敌不动我不动的情况,若久了,终归是有人会按耐不住。大概……也快了。”
边子期闻言,柳眉轻轻蹙着,她不乱,她只是慌,她以为速战速决的好,甚至他先前也听从了她的建议,可现在却按兵不动,不难猜出事有变化。
“快了,多久?”
燕陌琛对上她疑惑却又复杂的眼眸,深深的看了眼后,便是抬眸看向了窗外,沉默半晌后,才道:“待月色归来,这平静就会打破了。”
子归……
这平静是要子归来打破,那她……她可是会受到危险?
心猛地拎了起来,她不想她的妹妹,她的好子归再受到伤害,曾经未能够保护她,而今她以为自己应该是可以的。
燕陌琛清晰的感觉到怀中的她轻颤了下,那眼里也是缭绕起浓浓的担忧,当下开口解释道:“不是月色,月色还需要再奔波一次,去那地儿一趟。真正打破这场平静的应该是融墨和拓拔清渊。”
“真的,真的不会伤害到子归?”边子期依旧很是不安的求证道,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臂膀,“阿琛,她是我妹妹,我不想她出事。”
“不会的,她不会出事。”燕陌琛温柔的抚慰着她不安的心绪,“于我来说,她也是个妹妹,更何况我已损失两个大将,又怎会再轻易的让另一员大将折损。无论如何,都当是会让她平安无事。”
听着他这样的许诺,心微微降落了一分,可始终还是提着,因为在还没有看到子归,在一切都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她何能彻底安心。
不过,她还是信他的。
她微微松开抓着他臂膀的手,抿了抿红艳欲滴的嘴唇:“阿琛,你也定是要平安无事,我们都要好好的。”
“都会好好的。”燕陌琛郑重的回应道。
这一场已起,却还不太看得清的风雨会留下很多残骸,可也会带来很多新生。
更何况,这半年来,他也不是清闲的坐着,一步,又一步,每一步下都是深思熟虑,不容许有丝毫的差错。
要说有差错,那便是轻而易举的让边文瑶离开了燕雀国。
但,凭那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儿也是掀不起多大的浪,除非她能够在瞬间狠心,彻底的斩断情丝,不走她那些姐姐的道路。
“阿琛,如果子归回来了,我能够去见一个么?”
“融墨。”
边子期轻颔首,她想要见他,但也只是见见他,远远的站着就行,因为待走到他的面前,她怕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物是人非,还是好久不见?
无论哪个,其实都将会是一场心伤,何必扯开这一块遮掩的布。
“你……”燕陌琛眸间流溢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但终究只吐出一个字,便是止了口。
云荒国,云荒国的故人,于她来说,该是不一样。
就如他,扶桑国的故人,也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他多少还是有听闻当年融墨于她所做的事情,甚至在她死后,又是那么固执的守着那一具冰冷的尸体,执着的以为她可能会醒来。
爱……
这女人身后竟是都站着一些让他不敢错来一步的男人,因为一旦走错,她只需要稍稍回头,就能够望见那些站在原地不动的人儿。
同时,他也是庆幸那些人都没有上来与他争夺,只是看着他给她幸福,除非他不能给了。
“我只是看看他,别的……大概是多余。”边子期抬眸时察觉到他眸间的神色,轻抿了下嘴唇,便是轻轻的解释了一句,“融墨,于我不一样。”
“嗯。”他只能这样应一声。
话音落下,屋内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沉默。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可谁也不觉得尴尬,就这么互相靠着,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洒落在新抽出来的绿叶上,各自想着事儿。
许久,屋外逗着素儿的千行打断了他们沉默的气氛,声音里满是喜悦:“王爷,王妃,小王爷会说话了,他……他喊了个娘!”
这话一出,屋内两个人顿时醒神了,各自眉眼间都是激动,尤以边子期为甚,她快步走出屋子,来到千行的面前,抱过素儿:“小家伙,来叫一个。”
可惜,素儿有点不给她面子,只挥动着小手咿呀乱语,乌黑的大眼睛闪烁着笑意,嫩嫩的嘴也是咧开着,很是欢快的样子。
“小家伙,叫娘……”
素儿还是一脸干净的笑意,可就不开口喊这个。
边子期几番哄诱下,都不见成效,不免有些失望:“千行,你是不是听错了?他真有叫?”
千行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