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惊人死不休!
边子期为桑梓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险些拿不稳欲收回鞘的匕首,三儿?
会机关术,还为人叫三儿的是哪位?
不正是花弄影那花蝴蝶的心上人么?
或者说是机关老叟的三徒儿,她的师姐!
“你……是如何知晓的?”她压抑着自己惊讶的声音,故作平静的询问道,“而且你似乎还认识这毒?”
桑梓换好衣裳,乖巧的转过身子,在她面前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言道:“梓儿并不认识哥中的毒,但是梓儿听懂你们在说什么,而以前梓儿无意间恰听祖父提起过,那症状很是相似,更重要的是梓儿听闻那女子原本也是个炼药的,似乎做错了点事儿,让其师傅受罚了……再后来,梓儿便是不清楚,只听闻祖父提起那师傅消失不见了。”
这……
她虽不是完全相信桑梓的话儿,可还是忍不住去将其说的事儿对号入座,这一点点的好像还真能对应上……
额……
真是不太妙的感觉!
毕竟若是这毒真和那位不曾谋面的师姐有关,那眼下发生的这事儿说明什么?
是不是可以说明那位师姐醒了?
可就算是醒了,怎地就找她麻烦了?
不是应该去找花弄影那花蝴蝶,与他修缘吗?
还是说……
一不太妙的念头在脑海中来回窜着,让她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
该不会是那师姐的心上人是燕陌琛,而后醒来后闻得他和她修成果,一个恼羞成怒,就派出那么多的不死人……
不对不对,若是如此,那小山庄的事儿又该怎么解释通?
一串串疑惑在脑海中不断地徘徊着,却寻不得一个出口,无法将一切一点点地揭开,真是糟心!
当然,最说得通的是那师姐将自己研制出来的毒送给了他们的敌人,而后就出了这么一匹不死人,且一个个刀剑上淬了腐毒!
唉。
她暗暗叹息了一声。
“我……我好像还见过。”桑葚傲娇小少年的声音在另一边上低低地响起,似带着一点歉意,大抵是因为刚才的事儿误会她,有点不好意思,“若是是姐口中的三儿,那我应该能够画下来。”
边子期一听,澄清似水的眼眸陡然一亮:“纸墨笔砚在右手边第二个格子里,你自己取。”
“哦。”
一阵寂静。
小许,一阵墨香幽幽地飘散开来,缭绕在小小的车厢里,甚是好闻。
她扯下绒毯,抬眸看向蹲坐在地上画画的桑葚,此时她才发现这傲娇少年的画功不错,难怪往常说要习画时,他是一脸的不屑。
“你们三个好像瞒得还挺深!”边子期看着他的画,悠悠的道了一声。
这话一出,桑家三兄妹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随后桑田低声道:“夫人,我们三兄妹只是按各自所喜欢的学了点,至于别的就是上回所言,就学了《三字经》和《弟子规》。我学得更多的是武学,梓儿与我类似,而且还喜欢与各种动物交流,所以驾马……很是轻松,葚儿则喜欢画画和插花……”
未等话音落下,边子期便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插花……这不错啊,哈哈……不过,我都怀疑是不是梓儿和葚儿两个人生错了东西。”
言毕,这两人都红了脸,傲娇少年桑葚很是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甚至还想将手中将成的画儿毁去,幸得她眼疾手快的将之拿过来了。
没画好没事,反正她已是能够看出那女子是长得什么模样了,是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可惜……容她自恋下,还是她原来的本尊帅气。
“好了,看在你们透出这些消息的份上,我暂且就相信你们了。”
桑葚轻哼了声:“丑女人,丑人多作怪!”
“美人多傲娇。”她笑意盈盈地回了他一句,清泠泠的声音里充满着揶揄。
“你……”桑葚不满的欲将手中的画笔扔下,但最终还是轻轻地搁下,不然墨汁四处乱溅。
边子期见状,脸上笑意更浓:“就该这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错不错。”
“哼。”
“好了,这晚上你们也都不曾好好休息,先休憩下吧。”她瞥见桑田一脸苍白,神情间满是倦意,便是收起了玩味,淡淡地出声道,“免得又逢敌人时,无暇顾及自身。”
许是真的都累了,在恢复安静后,这三人便是靠着车壁悠悠地睡了过去,脸上都是染着疲惫。
而边子期却无心睡眠,她看着手中画儿,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悄悄的钻出了马车。
外边,暴风雨不知在何时已停下了,万物散发着清新的气息,甚是沁人心脾。
她站在燕福的身后,俯视着他郑重驾着马车的模样,沉默半晌后,就幽幽道:“是她吗?”
燕福拿着缰绳的手轻轻抖了抖,但他并没有回应。
可她却已看到了答案。
真的是那位不曾谋面的师姐!
或许……
“是。”燕福开口了,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
“我知道了。”她浅浅一笑,返身钻回车厢里,而那幅画则是让她藏进了暗格,没有她的钥匙,谁也无法取出。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天边那一抹鱼尾白带起的光芒夺窗而入,让昏昏沉沉睡去的她幽幽醒来,醒来时,小小的茶几上已放着一碗香喷喷的粥,而马车不知何时已停下了。
“夫人,你醒了。”桑梓甜甜的笑了笑,“阿福大叔叔弄好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