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似血,静静地躺在素心的脚边。
边子期凝视着那刺目的红色,眼睛酸疼地布满雾气,尤其是听着那讥笑的话语,她满心晦涩无处泄去,她……捏着桂圆的手缓缓垂落,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在那灼目的红色刺激下,终是按耐不住……
她受不住,再也受不住,无论素心是什么目的,燕陌琛又放的是什么心思,她都不想看见所谓的良辰美景。
她倏然站起身子,迈开步子欲朝着素色走去,可才跨出一步,她便感觉全身一阵刺痛,甚至那双脚正在渐渐地失去知觉。
因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她整个人踉跄了下,手不顾那刺痛急急地撑在桌上,稳住了将要倒下的身体,而后重重地跌坐回凳子上。
边子期难以置信的看向一脸平静似水的素心:“你……”
“如你所想。”素心轻描淡写的打断了她的话,而视线已从她身上挪开,幽幽地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燕陌琛,低低道,“陌琛,我又说对了,我比你更了解她,甚至我也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不然……”
说着,她低低的笑了笑,那笑声里夹杂着的情绪依然是令人琢磨不透的。
随后,她抬脚从地上的嫁衣上跨过,向着床边更近了一步,双腿几乎与床沿紧紧挨在一起:“子期,你不为所动吗?”
说话间,素心弯下腰,纤细的手指落在燕陌琛的身上,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衣服上的盘扣。
“你……”边子期看着她的手不停地在他衣裳上晃着,急急道,“素心,你若动他一分,我跟你没完。”
言毕,她不顾全身阵阵刺痛与渐渐麻木快要失去知觉的双脚腾然站起了身子,一步步地朝着素心走去,而不知何时滑落到她手上的匕首更是脱手而出,直向着素心的手而去。
匕首带来的劲风让素心飞快地收起了手,但手背还是擦出了一道鲜红的血丝,与屋中的红色颇是相衬。
素心低眸睨了眼手背上的血丝,又看了看落在一边的匕首,红艳的嘴唇轻轻扯起,一抹明艳的笑容缓缓溢出:“挺好。只是,子期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明明这么在意,怎得口上就爱这么逞强?”
是,她是爱逞强,可是她没想到的是素心当真是要当着她的面与燕陌琛……不,她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看到这样的画面,尤其是此时的他是昏睡着的,若是……若是……
若他也当真要与素心欢好,那她便不会如此,她……只会带着哀伤离开,而不是眼下纵使心中满是晦涩的滋味,却也不能任由着事儿发生,不然以后她真的会后悔。
边子期嚅动了下唇角:“是,我逞强又如何?眼下……除却他主动愿意与你共度这良辰美景,那我便是真不阻止了,可现在……”
“可现在你奈何的了我?”素心依旧未等她将话说完,就云淡风轻的将之打断了。“打从你跨进这小村庄,你便是斗不过我,他也一样,不然他何会这般乖乖的躺在床上?”
“你做了什么?”边子期澄清似水的眼眸里终是掠起一丝寒意,冷寒地盯着眸色清冷却含笑的素心。
素心笑笑,笑意有些意味深长:“我没有做什么,而是他做了什么,而他做的恰是我料到的……我就说过我很了解你,也很了解他,相反地,你们都自以为是的了解我,不想却丝毫不知我要的是什么。”
她听着素心淡然若水的声音,心莫名的一抽,尤其是当视线捕捉到其眸间掠过的那一丝痛楚时,她竟是为之痛了起来,不不不,素心已不是素心,她没必要为现在的素心留着这么一份感情。
“子期,你还是站在那儿不要动的好,走得太近,看得就越清晰,就越容易伤心。”素心再次言道,那沾着一丝血丝的纤纤细手又碰触到燕陌琛的衣裳。
这一次,她不似刚才那般有意无意的逗弄边子期,而是毫不犹疑的解开了那扣子,随后又不急不慢的替他宽衣解带,眼见着那衣裳都要滑落时,边子期猛地扑过去,毫不犹豫的扣住了素心的手。
与此同时,素心的另一只手也让倏然睁开眼眸的燕陌琛扣住了。
他醒了,那睁开的眼眸如海水一样,深不可测,又暗藏着汹涌的漩涡与骇浪,仿佛随时都会掀起骇人的涛浪。
素心眸色一惊,挣了挣手,未能挣脱开。
“扶桑公主,胆子真是大了。”燕陌琛坐起身子,身上的衣裳微散,古铜色的肌肤若影若现,他随意地拉了下,便是遮掩了肌肤。
扶桑公主?
以全身之力扣住素心手腕的边子期闻得这称呼,整个人都惊着了,她仰起头看着又恢复平静的素心,满是难以置信,她轻抿了下嘴唇:“素心,你是扶桑公主?”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素心轻描淡写的反问道,无论是不是公主,她要沦落到成为别人的仆人,都非尊贵的事儿,而是悲哀,她当初……其实挺傻的,或许如今也是个傻的。
她稍稍用力推开了扣着她手的边子期,将之推倒在床上,与此,又伸手飞快的捡过一边的匕首,朝着扣着她手腕的那只大手划去……
“素心,不要!”边子期惊呼,欲伸手去挡,却是让她的手肘给顶开了身子。
且在这刹那,素心手中的匕首在快要碰触到燕陌琛的手时,倏然转变的方向,狠狠地砍在了自己的手上,那削铁如泥的匕首齐刷刷地将那一只美丽的纤纤细手砍断了,鲜血溅出,落在她白色的里衣上,也落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