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细雨,悠扬地飘洒在空中,燕陌琛携一身雨丝似闲庭信步般的向着屋子这边走来,那冷峻的面容上泛着一丝不以为人察觉的笑意,一双幽邃似潭的眼眸正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
边子期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掠起一丝毫不掩饰的喜悦,她迎着他的目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她不是不信他,她只是害怕,离他越近,就越发的害怕,害怕他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害怕他因为她而需要平白多承担一些事儿。
“我才没有不信你,我就只是觉得你丫倒好,一回燕雀国就把我给抛弃了,是不是跑去别的温柔乡去了。”
音落,一阵低闷的笑声从他凉薄的唇间缓缓溢出,他慢悠悠的踱步来到屋前,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站在窗前的她后,便推门而入。
此时,一直候在窗外的千行立刻退下,如若一阵风一样在她眼前刮过,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屋门推开,他缓步朝她而来,那双眼依旧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但若细看,便是能够看到那眸间深处蕴藏着一丝浓浓的温柔,几乎都能够滴出水来。
“跑去别的温柔乡?”他驻足在她的面前,慢条斯理的反问道,“你觉得这宫中会有温柔乡?”
“鬼晓得。”她轻挑了下眉头,“说不准就有呢,有人与你……”
话依旧没有说完,她脑门儿就为他不轻不重的弹了下,他慢悠悠的截断她的话:“这脑袋里竟是装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几天不‘修理’,又坏了?不过……你还是说对了一点点。这宫中温柔乡没有,但温柔陷阱倒是有。”
她,她就知道是这样,这皇宫从来都是充满阴谋诡计,令人寸步小心翼翼。
“那你可是有跌入温柔陷阱里?”她仰首迎着他似含笑的目光,悠悠问道,清泠泠的语调如若珠玉落地,甚是清脆,可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担忧。
燕陌琛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那宽厚的掌心泛着一点点凉意,可于她来说却是一丝丝温暖,他淡淡道:“若是跌入了,你可是会来救我?”
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会,一定会。
但他却是摇摇头,他缓慢而语,低沉的声音如若美酒,甚是醇厚惑人,一点点地从那略有些苍白的嘴唇间溢出:“若是我跌入温柔陷阱里,一定不要来救我,除非等到我暗中传来消息,不然绝对不要踏足其中。”
这声音很平静,可异常的郑重。
她听在耳里,惊在心中。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记住我的话就是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唇角慢悠悠的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你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身体。”
边子期听着他的话,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声色凝重道:“是不是已发生了什么事儿?阿琛,你……”
话未说完,她便是想到了一件事儿,快速地从袖子里掏出那封来自云荒国的信笺,于他眼前展开:“你自己看……”
燕陌琛垂眸看着书信上的字,剑眉轻蹙了下,深邃似潭水的眼眸里掠起惊涛,但在她抬眸看来时,又悄无声息的敛去,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平静似水。
“他们知道的还真不少。”他轻描淡写的道了一句,平淡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任何意味来。
可是,她却明白这信笺上的事儿大抵已是发生了,他……应该有提起,只不知是像谁提起,或许……或许不会是燕擎天,而是那看似慈祥和蔼的太皇太后。
“阿琛,一定要小心,”她顺着他的手腕滑下,握住他凉凉的手掌,沉默了会儿,终是道出这么一句话,她想他该是有他的想法,他既还不打算让她参与进来,那她就先不参与,只送他一句话,“还有我们。”
平淡的话语,却如若一注甘甜的泉水悄然的注入他的心间,让他那颗心瞬间充盈起来,他还有她们。
他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里,轻轻地拥了下,却又松开了:“我先去换身衣裳,身上携带湿气,会伤你的身。”
她轻颔首,眸光温柔的凝视着他悠然走入内室,当帘子落下时,她才低眸看向自己胸前沾染的一丝血迹,他……
那一身玄色衣裳,让她几乎都看不出来是沾染着血丝,再者他身上那浓浓的药味,也完全掩盖了血腥味,让她毫无察觉,若不是……若不是她抬手欲回拥他时,手指碰触到那沾染着雨丝的衣裳有些不对,她都不会发现……他受伤了!
温柔陷阱,她想她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已落入了。
再走出来时,他已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那三千青丝悠然披散在脑后,不扎不束,却不显凌乱,他发现她低眸看着其身上沾染到的血丝,眸色微微一闪,云淡风轻的解释道:“闯了个秘阁,不小心让机关给伤着了,你该是知晓我并不擅破解机关术,这东西该是于现在的你来说比较轻松。”
“只是这样?”她抬眸看向他,澄清似水的眼眸里似漾着一丝怒意,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她缓步走向他,到达他面前后,依旧还是粗暴的扯开了他的衣带,毫不犹豫的褪着他的衣裳,好似要将他扒个精光。
“真是急躁。”他低眸凝视着她那如蝴蝶飞舞般的手指在他身上解着扣子,似笑非笑的戏谑道,“咱们有的是时间,这太白天的还开着窗户,多是不妥……”
“闭嘴。”她重重地呵斥了一声,双手用力地扯开他的里衣,他的胸口处包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