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惩罚?”边子期狐疑道,澄明的眼眸里闪烁着警惕的色彩,“您老最好别乱来!”
燕陌琛闻言,低低一笑,低沉的嗓音里恍若空气中弥漫着的酒香,醇浓美味,颇是诱人,但在品时,却又异常的烈,正如那笑声中夹杂着的邪气:“这么快就认为自己会输?”
她嘴轻抽了下,立刻摇摇头,这什么都还没有开始,怎么可以认为自己会输,她明明就是赢的料。
“那我就等着你赢。”他笑语,手中的笺已化作碎末,在寒风夺门而入时,与尘埃相和,消失的无影无踪。
边子期轻挑了下柳眉,轻哼了声,便是出了屋子。
这一打赌,她身上已无半点疲乏,她就想着怎么才能从拓拔清渊或者洛奇口中撬出点什么来,奈何……她发现自己到底是何处来的自信竟是会赢了他的打赌,她……感觉自己在找虐。
本来就算是问出的事儿没有他多,无所谓不是,现在可好,这要是万一……没他彪悍,岂不是……虽说这有些涨他人威风。
她懊恼的抓了抓披散着的发丝,低低一叹,叹息声里夹杂着一丝懊悔。
但是——她知晓天下没有后悔药,她定是要撬出多点的事儿,不然往后就要被燕陌琛这货打压的更加厉害了!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骤然从她身后响起,惊得她脚一个没踩稳,径直的往台阶下扑去。
好在身后的长手出现的及时,及时将她捞住,让她借着他的臂膀稳住了身子,她差点……一尸两命,不过她也是有法子不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好歹她也有一生不错的本领,一个空翻便是能够顺利的远离鼻青脸肿,可惜他不给她这么个展示的好机会!
边子期站好身子,回头看向他,略带一丝不满道:“人吓人,吓死人!”
“你并未被吓死。”燕陌琛慢悠悠的出声道,幽邃如潭的眼眸里泛着层层暗涌,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直把她看得毛骨悚然,他的眼神实在是令人心慌慌意乱乱啊!
她暗暗吞咽了下口水,抿抿唇,故作淡然道:“我这不是随口说说,不过您老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当真会将人吓着,万一是吓着哪个不经吓,真容易出事!”
“出事又如何?”他似不以为意的回道,“能耐我何?”
额……
边子期嘴角暗抽了下,他……真是“狂妄”,不过还真没有人能够耐他如何,纵使那老皇帝已从他手中拿走部分兵权,他暗地里的势力也都还在!
她讪讪地笑了笑,轻摸了下鼻子:“没人敢那您老怎样,您老最是强悍,呵呵……”
“最是强悍,你不照样有勇气与我打赌?”他慢条斯理的回道,低低的声音里泛着一丝玩味,那眼眸间的暗涌已悄然敛去,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能耐我何的怕也就只有你了。”
这……这算是在夸她吗?
她干笑了下:“承蒙王爷厚爱。”
“一直厚爱。”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纵使戏谑玩笑中,却也是带起一丝丝的宠溺。
然而,下一瞬间,他嘴角的笑容便是渐渐地消失了,如刀雕刻的面容上也如寻常那样冷峻:“你在我书房里做了什么事儿?”
边子期倒也没有说假话,如实言道:“关了个人,莱辛郡主而已。”
“为何如此?”他幽幽而语,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味道。
“关门打狗!”她的回答异常简单,且干净利落,似丝毫不畏惧他会发怒。
“关门打狗?”燕陌琛低沉的重复了一句,眸子里沁出的光芒深邃幽沉,“你倒是会玩,那你可知这样玩的后果会是什么?”
她迎着他的目光,渐渐地有些不明他的用意,他不是说只要她不玩死莱辛郡主就好么,怎的现在就这么质问起来了,可细细琢磨下,发现也不是质问,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她轻蹙了下眉头,平静似水道:“最坏的结果莫过于莱辛郡主恼怒,来个自杀拖你我二人下水。”
“你倒是清楚。”他慢慢而语,眼里渐渐闪烁起诡谲的光芒,“既如此,你为何还如此为之?”
边子期捕捉到他眸间的神色,疑惑更浓,但并未表露丝毫,依旧还是轻描淡写的模样:“她舍不得自杀,况且就算自杀了,那又如何,直接找个地儿埋了就是,谁晓得她是真莱辛郡主还是假莱辛郡主……”
她发现她说的越起劲,他眸间带起的隐晦笑意越浓,似恨不得她继续往下说。
他……
好像又在给她埋坑,她要不要就此住嘴?
她暗暗思量了下,终是决定把该说的都说完,不然说一半更容易惹来麻烦:“毕竟据我所知,这莱辛郡主可还是在来往云荒国皇城的途中,怎的会出现在雅期阁里,这多半便是假的,既是假的,这玩一玩又何妨,只留着半口气等着真正的莱辛郡主来就是了!”
燕陌琛微颔首:“此言倒是言之有理,但是……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就算是假的,你也当是要好好招待,让她以为自己是真的,如此才更有趣,不是?”
额……话是这么说,可书房里的其实就是真的!
“我是真的,我真的就是真的!”莱辛郡主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带着浓浓的愤怒,“边子期,你竟然污蔑我!陌琛,你别信她的话!”
“嗯。”燕陌琛淡漠的应了声,但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本王不信她,信你吗?”
莱辛郡主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