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极可能的让自己镇定,可手脚,还是一点点地变凉。
旁边,墨修尘握着她手的力度紧了紧,垂眸凝视她片刻,干脆抬手揽过她肩膀,将她紧紧地揽在自己怀里,用这样的方法来驱逐她心里的怕意。
“然然,别担心。”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温然心里的情绪真的在他的话语和气息里渐渐地平定下来。
温然唇边牵起一抹笑,轻声回答:“我没事。”
这个情况,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傅经义一向对他自己很自信,他辛苦研究了许多年,才种植在她体内的毒,不仅比癌可怕,比当年日本人研制的病菌还要可怕。
她要么找个男人给自己排毒,要么,就只能自己等死。任那病毒侵蚀她的五脏六俯,最后,不仅脑委缩,还脾脏功能衰竭而死……
当然,若是她父亲等人找到排解她体内之‘毒’的方法,又另当别论。
傅经义说那些的时候,温然心里其实有些侥幸心理的,她希望傅经义的实验失败,她的情况不会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可是现在看来,傅经义的实验,很成功。
后来布朗还解释了些什么,她没有听进去,表面看着很平静,心里,却是恍惚的,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直到墨修尘的声音落在耳畔,她才回过神来。眼眸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显然是没听见他说的什么,仅仅听见了他的声音而已。
墨修尘心口狠狠地抽痛了下,他嘴角弯起一抹温柔地弧度,轻声说:“然然,我们回病房。”
“哦!”
温然眸子闪了闪,找回自己的声音。
顾岩陪着他们一起回了病房,护士拿着药水进来,给温然扎了针,输液。温然很安静地什么也不问,配合着护士。
“修尘,你在这里陪着然然,我一会儿再过来。”
护士离开后,顾岩盯着那输液瓶看了片刻,又伸手疼爱地摸了摸温然的脑袋,温和地吩咐。
墨修尘坐在床沿上,大手轻轻地握着温然另一只手,深邃的眸子一直温柔地凝视着她,眸底,是深深地爱意,浓浓地心疼。
听见顾岩的交代,他点点头,目光并没有从温然脸上移开,“爸,你去忙吧,有我陪着然然。”
他会一直陪着她,一直!
温然也微笑地说:“爸,有修尘陪着我,你不用担心。”
顾岩离开后,墨修尘手摩挲着温然白嫩的手背肌肤,轻声说:“然然,我会一直陪着你。”
温然望进他眼底深处,好似陷入了无边的温柔包裹里,她心里却是无端的觉得潮湿,让修尘一直陪在身边,真的是对的吗?
不久的将来,她身体各功能都会出现问题,她记忆里,也会迅速倒退。修尘看着这样的她,该是怎样一种折磨。
可是,她又舍不得,舍不得再把他推开。她自私地想让他一直陪着自己,有他陪着,她才觉得有那么一点安全感。
墨修尘眸底闪过一抹疼惜,凝视她的眼神更加的深邃了一分,他放缓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然然,我知道,刚才听到那样的结果,你心里难受。也许后来约瑟夫他们说了什么,你也没有听清楚的。可我一直很认真地在听,他们制定了几种方案,一定能治好你的病。所以,你不要害怕,更不要失去信心。”
“阿恺不是说了吗,除了医学,本身也是战胜病魔的重要因素,答应我,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更不要对自己没信心,好不好?”
墨修尘心里也是紊乱的,自从中午顾岩告诉了他结果之后,他心里,就乱了。
这会儿,只是强装冷静,一心想要让然然不那么害怕,他自己说了些什么,过后他都想不起来。
温然听着他安慰的话话,心中真是百味杂陈,看着他噙着温柔笑意和怜惜的眸,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瓣,低低地答了声:“好!”
墨修尘眸光遽然一亮,语气,比之刚才染了一抹激动:“然然,你一定会好的。”
一定会的。
他在心里很坚定的说,像是在给自己勇气。
“嗯!”
温然点头,不管她最终能不能康复,有他的陪伴,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与病魔抗争。
哪怕能多陪他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也是好的。
“你要不要睡会儿?”
墨修尘温柔地注视了她半晌,才又轻声询问。
温然微微一笑,“我中午睡过了,这会儿不困。”
墨修尘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报刊架,上面,有报纸杂志一类的读物,“那,你要不要看看杂志或者报纸什么的打发时间。”
“你读给我听。”
温然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确实有些许杂志和报纸。她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定在他俊美如雕刻般的脸庞上,要求的话,脱口而出。
墨修尘有些意外,但很快地,嘴角就勾起一抹温柔地弧度,爽快地答应:“没问题。”
他很乐意为她做任何事,同进,也很开心她需要他,依赖他。他松开她的手,起身走过去,挑了两本杂志回到床前问她:
“然然,你要听哪一本。”
“就这本吧。”
温然指着其中一本,那是青年读物类的杂志,墨修尘微笑地说了声好,把另一本放下,又抬头看了眼她床头上挂着的输液瓶。才翻开杂志,从目录上挑了一个故事。
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入耳时,温然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愉悦的笑,连清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