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这就叫清风开始准备。”
清风先列了清单,请秦浩远与林谷一一过目,待二人均无异议后,便开始着手准备。
当初秦浩远知晓自己的身世之后,虽内心矛盾,但料到或许会匆忙离家,于是在里衣内藏了不少银票,而清风听闻秦浩远出事,趁乱从秦浩远的房内将他的值钱之物带出。所以这一路的盘缠,完全不用担心。
待一切准备妥当,秦浩远用棉被裹住沈惜月,打横将她抱起,林谷背着药箱。
从捷径出得沂山,清风正等出口,旁边是两辆马车,这处出口很是隐蔽,是以清风才敢将两辆马车停在此处。
清风见他们出來,便打开其中一辆马车的车门,秦浩远抱着沈惜月上了马车,清风见秦浩远将沈惜月安顿好,便关了车门坐到赶车的位置。
林谷将药箱放到另外一辆车上,也坐到了赶车的位置。
清风准备的马车虽然不起眼,但里头倒是宽敞,而且布置得温暖而舒服,秦浩远照顾沈惜月,清风与林谷二人赶车,夜晚秦浩远与沈惜月宿一辆马车,林谷与清风宿一辆马车。
因为带着沈惜月这名伤员,是以秦浩远一行人并未选择隐蔽山路,而是走了官道。虽然秦浩远被中原武林下了追杀令,但江湖中事朝廷向來不加干涉,白日里他并不露面,他们这一路走得还算顺当。
正常情况,从徐州至漠北有马车一个月便能到,此时顾及沈惜月的伤势,马车行得慢,走了一个月,不过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这日,刚下过雪,马车比平日行得更慢,行至一段较窄又不够平坦的道上,急促的马蹄声在身后由远渐近,行在前头的清风将马车停靠在边上,让出道路,林谷也跟着停在了路边。
两匹骏马从身边疾驰而过,清风看清马上的二名女子,“啊”的一声惊呼引得马上女子侧目,这时马车中传來秦浩远的声音:“清风,发生何事?”
行在前头的女子急忙拉紧缰绳,马儿嘶鸣同时前蹄扬起,女子又想起跟在后头疾驰而來的马匹,又急忙拉缰绳想让身下的马儿让到一边,沒想到雪天路滑,马儿一个不稳,竟将她甩了出去!
后头的女子见前头的女子突然停下之时,大惊之余也赶紧停马,马儿倒是停下,却眼见着前头的女子被马甩出,心下大骇却只來得及呼喊出:“小姐!”
清风飞身而出,接住被马甩出的女子,稳稳落回地面。
“清风。”女子在清风怀中喏喏叫道。
“表小姐,你为何在此?”清风放下周秀凌问道。
秦浩远打开马车门:“是你。”语气淡薄得沒有一丝温度。
“表哥,,”
周秀凌刚向前跨了两步,便听秦浩远说道:“此处路窄,恐怕会有别的路人,先到前方宽敞些的地方再说。”说完便关了车门。
周秀凌一愣,清风赶紧上前劝道:“表小姐,先上马吧”
周秀凌沒有多言,便上了马,与她的丫头走在前面,两辆马车跟在后头。
行至一宽敞避风又无积雪处,一行人停下休息。
秦浩远下了马车,“你二人为何会在此?”
“我來寻表哥……”
秦浩远打断她的话:“田鲲鹏是我杀父仇人,所以我不是你表哥,往后莫再叫错。”
“你在我心里,就是表哥。”周秀凌有些恼。
“你回去吧,我已有了携手一世之人,你跟着我不妥。”
“你莫在编谎话骗我了,我从家出來寻你,便沒有打算回去。”
“我不会带着你的,回去吧。”秦浩远说完便上了车。
周秀凌本想跟上,秦浩远却在她面前关上了车门。
“清风,走吧。”秦浩远冷冷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
“小姐,咱们怎么办?”周秀凌的贴身丫鬟玉儿小心翼翼问道。
马车动了,秦浩远沒有听到周秀凌的回答,不过他注意到一件事:林谷至始至终都沒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