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东方云鹤那张深沉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皇甫少宇忍不住捏了捏耳朵,撇撇嘴:“切,神神秘秘的,我看你是惦记你家的小娇花吧?对了说说看,你算出来小娇花今晚表现怎样?”
明明是俊朗的男人,偏偏一副八卦的模样。
东方云鹤却摇了摇头,正色道:“我没有算她。而且也算不出来。”
皇甫少宇惊奇地瞪了瞪眼:“不可能!这世界上没有你东方预测不到的东西,更没有你算不出的人!不想说就算了,哼,还糊弄兄弟……”
东方云鹤薄唇微勾,又浮现了一抹笑意,缓缓道:“虽然算不出她,但可以算她身边的人……”
可以算得出,纳兰家的成年礼舞会一片顺利热烈,算得出宾客对纳兰家大小姐的好评如云,算得出周老爷子亲自挥毫赠与厚礼,算得出记者手中的相机闪烁不停……
甚至算得出,舞台天花板上悬吊的一个个巨大水晶球,烁烁生辉,璀璨耀眼……
蓦地,东方云鹤唇边的笑意凝固了。
他脸色突变,眉峰一拧,柔和的唇线刹那间冷冽幽寒了几分。
连带着吐出的字句都让人冷得冻住:“回城!”
正在开车的皇甫少宇惊得手腕一抖,方向盘差点打偏。
怔了怔,他不可置信地问:“东方,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现在回城?”
“对。”
“可我们好不容易才追查到,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下落啊!喂,在法国可是他害的你,你这一次不捉住他,下次他又要来捣乱怎么办?你到底有什么事,比我们去捉人更重要的?”
“下车!”
“喂,不带这么对兄弟的……嗷!”
几秒种后,一身精致西装的皇甫少宇,甩着袖子、跳着脚、搓着耳朵,在立交桥上抓狂哀嚎:“重色轻友!肯定是重色轻友找小娇花去了!不近女色的东方也开始重色轻友,还有没有天理了?”
嚎着嚎着,忽然眼珠子一转:“老天爷,你说我现在儿打电话,她会不会接?”
随即脸一垮,继续哀嚎:“呜!都怪上次力道没控制好,在浴缸里干得狠了,小情儿不理伦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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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
成年礼舞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纳兰家的大小姐正在台上致辞,吸引了全场贵宾的目光。
舞台上的纳兰馨儿,紫衣翩然,唇含薄笑,清脆的声音如珍珠落于玉盘,簌簌生辉。
话语虽简短,却有力而振奋,不禁让人拍手称快。
欠了欠身,纳兰馨儿对台下的掌声表示感谢,目光淡淡扫过全场,明知道大叔不可能会来,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再亲眼确定一遍。
说不定,他的事情办完了呢?
说不定,有意外有惊喜呢?
可惜,没有意外,没有惊喜,全场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自己不过是大叔的一个普通学生而已,在大叔心中,根本没那么重要吧。
淡淡的失落,控制不住地爬上心头。
她眉眼似是染了一抹霜雾,忽然有点不想再停留在这舞台上。
纵然今晚这般耀眼,亮相、敬酒、致辞都这般成功,纵然全场欢呼、掌声雷动,可没有了那个人的欣赏与肯定,就好似缺了什么一般,再闪亮,也失了一道颜色。
她想低调退场,可偏偏有人不想。
闪光灯后,一道尖锐的声音忽然发问:“请问纳兰二小姐,你母亲是不是过世了?坊间传闻您没有母亲教养,所以一直性情嚣张骄纵,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