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曼不厚道地笑了,看了一眼身后周述城抱着靠枕,整个人横躺在车里,似乎是睡着了,偏偏还哼哼唧唧的,又问:“刚刚在饭桌上,有人说他投资过几部电影都赔了?”
“是啊,赔了人,他呀,有长得漂亮身材好的小明星一勾搭一个准,说几句好话这败家子儿就拿钱捧人去了,运气好的还能赚个票房,运气背的时候他纯烧钱去了,这小子眼瞎,那几个女人什么货色,要演技没演技,只会拿着腔地把人往床上整。”段廷希恨铁不成钢地说着,“这不,老爷子知道了每次都把他赶出家门。”
“那至少周述城鉴别花瓶的眼光不错啊哈哈!”
“他就是最烦家里那一套,其实人不错,讲义气,又聪明,就是被家里逼得急了,干脆两手一摊,装游手好闲,装一无是处,骨子里太倔也太叛逆,其实他要是肯干啊,今天的成就绝不在我之下。”段廷希的语气里含着几分惋惜。
“可他真是要装出玩乐的样子也没必要这么自暴自弃啊,何必花钱捧一些根本不入流的拜金女呢,如果他真的好好投资几部电影,好好在影视圈发展,想必也是一番新天地啊。”
“从前被女人伤过呗,伤过以后不再相信爱情,现在的他呀,宁愿捧那些愿意说好话的听话的乖巧的以他为大爷的,至少花钱买个中听吧。”段廷希耸耸肩,表情颇为无奈。
苏瑾曼摇头感叹,“看不出来他是个痴情种呢,那得被伤得多重啊才这么麻痹自己,比你痴情多了哦。”
“小苏苏,你是不是嘴唇又痒了?”他的音调一转,变得阴测测的。
苏瑾曼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摸着自己的嘴唇,满脸戒备:“你想干嘛?”
段廷希勾唇笑得魅惑,“欠吻啊你!”
“……”
“你呀,就是要我每天吻你一千遍才会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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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不亮,苏瑾曼就接到了杨波的求救电话,电话里他声音懊悔万分又言辞恳切,“苏小姐啊,真的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一时糊涂,我不是故意拿先魅来开玩笑的,我不是故意要贬低这个品牌,你能不能跟你的上级商量一下,看在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打下重庆市场的份儿上,别这么对我赶尽杀绝呀?”
“杨先生,这件事情……”她蹙着秀气的眉毛,坐在床上听得有些糊涂。
“求求你帮帮忙了苏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那头的杨波似乎火烧眉毛,“我愿意为这次的事情道歉,我会给消费者说明这是我的个人行为,是我给先魅品牌造成了损失,以后的利润我可以退让五个……不,十个百分点,你看行不行?”
她有些为难,但为了公司利益不能做任何的让步,果决道,“杨先生啊,这次事情你出来道歉呢是肯定的,但是合同写得很清楚了,我们东宁公司是有权可以提出单方面解约的,所以很遗憾,续约是没有商榷的余地,还希望你理解。”
“苏小姐啊,你知不知道我们经销商为了推广一个品牌要花上多少时间和经历呢?你们先魅原本在重庆根本是没有知名度的,现在你们有名了,就这么对待合作过的经销商吗?”杨波听了她的话也开始不客气了。
苏瑾曼是被杨波的电话吵醒的,被他这样一闹,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杨波说得也并非不对,一个品牌要打入一个新的市场,一般都会寻找当地有名望有实力的经销商来试点,等到经销商把品牌推广到了一定知名度,有的公司就会在当地开设分公司,全力进军该地区。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更多时候代理商的确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但是东宁既然决定和杨波解除合同关系,她作为东宁的员工势必要以公司利益为首要考虑,杨波这种“狗急跳墙”式的方法也给了东宁不小的打击,她没有理由对他同情什么。
于是她开始斟酌用词,“杨先生,如果你没有……”
才开口呢,手机就被人劈手夺了过去,“杨波,你违约在先,卖水货在后,如今已经证据确凿,我看你有时间打电话求情,不如想想怎么面对工商局的问话。”
段廷西的声音透着一股料峭之意,犹如北冰洋的山川,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毫不留情。
苏瑾曼怔了怔,裹紧了被子问道:“工商局是你在吓唬他吧?”
段廷希冷冽的眼眸转瞬柔和,嘴角也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我吃饱了饭才会吓唬他,对付他这样的人不给点颜色瞧瞧他以为我们好欺负了,没事儿,苏苏,这件事差不多这样就结束了,后续的事宜你再给陈柜长交代一下,新的代理商会派人到东宁签合约的,你的任务漂亮地完成了。”
“啊,你真的举报到工商局啦?”她略有些不安和疑惑,“你怎么知道他卖水货啊?”
“你以为周述城这个老板是白当的?那个会所早在杨波和刘主任到之前装了窃听器,一切尽在掌握。”段廷希捏捏她的脸,嘴角嘲讽之味更浓,苏瑾曼总算见识到段廷希雷厉风行的一面了,真是很帅很霸道,“更何况水货这种东西,你以为杨波是凭空变出来的吗?早上我陪着周述城市场上转一圈,就连证人都找到了,这次啊,杨波的官司是吃定了。”
如果原本苏瑾曼还有几分朦胧的睡意,那么此刻被段廷希冷冷的气场一震也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