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和牛雄借兵,大不了分给他好处喽。”一直没出声的乐仔突然开口。
陈豪和耀辉两个人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牛雄欣赏霍东峻他们是知道的,峻哥如果去和牛雄谈,再让出些利益,未必不能借来牛雄的人,新记的人马进场,不要说和安丰,就算是黑星估计都会收起之前想坑人的想法。
霍东峻叼着烟看看乐仔:“你是不是昏头啦,你以为是因为结仇砍人所以借兵?现在插旗啊!新记的人进场之后,这根旗是长乐还是新记呀!”
“峻哥,你话过档的人插旗之后一人一万块,屋邨其他社团的四九仔几十个,那就是几十万,哪里有钱分给他们?”耀辉说道:“就算是你收他们过档红包都不过数啊,最多包个三百六十六的就顶天啦,说不定几个穷的能拿三十六块六见你。”
“五条街保护费一个月六七十万,算上五条街场子的收入,过百万,不然神仙汤哪里有钱住九龙塘的独立屋,开奔驰?这笔钱拿出来喽。”霍东峻弹了一下烟灰说道。
“这笔数照规矩应该是社团的……”乐仔没说完,陈豪就已经用看痴线的眼神看向他说道:“你以为神仙汤每个月交给和安丰多少钱,为什么火油会让新界牛过来插旗,当然有油水啦,社团的数不要a的太多没关系啦,黑星这样对峻哥,趁我心思,插旗之后直接过档,新记,号码帮,和联胜都冇问题,峻哥五条街傍身,他们一定肯开山堂。”
“就按我说的做,去散消息。”霍东峻起身,将烟蒂扔掉,对几个人说道。
……
观塘翠屏邨,敬义的四九仔大鼻林正带着几个小弟蹲在屋邨前的篮球场吸烟吹牛,看着场中几个兄弟打球。
他十四岁就入了敬义,今年十九岁,算是老资格,但是一直没机会扎职,他拜门大佬年纪大,雄心不在,靠观塘几个小场子苦撑,自然没机会让大鼻林出头,所以大鼻林的日子过的很苦,偶尔从码头倒一些走私油给屋邨的商店,勉强赚一点,更多时候就是带兄弟们赌球。
“今天春节,大佬连个红封都冇!”大鼻林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抱怨了一句。
“大鼻林,聊几句。”一个声音从大鼻林身侧响起,大鼻林扭头望过去,是隔壁屋邨的乐仔,穿着一身干净新衣服,走了过来。
“怎么样,阿乐,是不是想再来赌一场球。”大鼻林和乐仔很熟,两个人都爱踢球,平时遇到都会赌几场,所以看到乐仔出现,大鼻林以为乐仔是找他踢球。
乐仔在他身边蹲下,看看大鼻林的几个小弟,对他说道:“叫你几个小弟下去打打球,聊两句。”
大鼻林摆摆手,蹲在身边的几个小弟都站起身,朝着篮球架走去,大鼻林伸手去摸烟,乐仔已经递过来一包红万:“食烟当然食红万,来一支。”
大鼻林看了乐仔一眼,接过香烟撕开点燃一颗,说道:“到底咩事,鬼鬼祟祟。”
“知不知神仙汤挂了?”乐仔叼着烟,对大鼻林说道。
大鼻林明显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望向乐仔:“不会吧,神仙汤观塘清一色,居然挂了?边个大佬这么威风?敢在观塘动神仙汤!”
乐仔压低声音,凑到大鼻林的耳边说道:“我大佬带我们几个做的。”
大鼻林把头朝后收了收,盯着乐仔的眼睛,半响才开口说道:“那恭喜你,这下名动观塘啦。”
“峻哥要去神仙汤的五条街插旗,人手不够,峻哥知道你能打,所以让我问问你有冇过档的心思。”乐仔扭头望向球场,十几个屋邨烂仔正在打球,身上的牛仔裤都脏的不成模样。
“飞仔峻不过长乐四九仔,哪里够资格收人过档?”大鼻林没有一口拒绝,开口问道。
乐仔眼睛望着远处的人群,嘴里说道:“只要拿下那五条街,长乐老顶就开香堂让峻哥上位,你现在带人先靠过来,等我大佬扎职之后再正式过档喽,不然你以为峻哥拿下五条街之后,还需要来问你过档吗?到时候拜门的数不清啊!”
“那即是说让我和我小弟出力啦?去神仙汤的五条街插旗,他有没有把握啊,不是想让我带兄弟们送死吧。”大鼻林夹着烟说道。
“你怎么说都好,你话峻哥让你送死,我冇话说,确实有风险,不过大鼻林我只想说一句,我今天和你赌一场球,我掏的出一万块下注,你拿得出咩?我是什么身份来的,峻哥的小弟嘛,我马子现在穿件衫都要上百块,要去商场买才行,怕风险不要出来混啦,话不投机,你继续守着翠屏邨球场,有时间找你踢球,不过我想以后机会不太多。”乐仔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我几时说过怕死,我是担心没好处!我四十多个兄弟,你拿一张嘴来说的嘛?”大鼻林开口说道。
乐仔再次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纸币递给大鼻林:“我和你关系不错,所以先给你两千块顶顶先,峻哥说过档之后给你一万块,这两千块是我私人财产,今天春节,再差也要带兄弟们吃烧肉啦,就这样,我当你点头啦,晚上陈豪睇的马栏见峻哥,峻哥买了所有小姐的钟请你和其他人,你记得去。”
说完,乐仔站起身,离开了翠屏邨球场。
大鼻林摸摸手里的纸币,心中却为乐仔说的话感到不甘,乐仔只是飞仔峻几个兄弟中靠后的一个,现在连他马子穿件衫都要上百块,随手就能给自己两千块,自己好歹也是正式拜过社团的,居然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