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鹤龄显然吃惊不小,他就是再愚,也该知道他掉进了我设的陷阱里。我的设计并不高段,但对付他这种蠢才足已。等这蠢才意识到他该逃跑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我高坐在椅子上,看着宫人把这畜牲押到我的面前。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就是因为他的姐姐是皇后,他就可以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我忍耐了一次又一次,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是该跟这东西算总账了!
“顾妃娘娘凤驾在此,还不跪下!?”小顺子厉声喝道。
“不就是一个芝麻大的皇妃吗?我姐姐是皇后!”张鹤龄一如既往的嚣张,好像已经忘了张氏除了皇后的称号以外,已经形同废后了!
“你姐姐是皇后,你可不是!”小顺子用力一踹,那畜牲就软趴趴地在我面前跪了下去。
这畜牲我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若不是要亲眼看到他受惩,我根本不会亲自来!我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那条本该断掉的手臂上,眸色瞬间阴冷了几分,“这条手臂不是断了吗?几时又长出来的?”
“关你屁事!”张鹤龄一开口就喷出了一嘴唾沫,“我劝你早点放了我,不然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皇上那你也不好交待!”
“既然你急着求死,本宫也懒得费耗这个精神!”我朝小顺子看了一眼,示意他开始。
小顺子召来几个宫人,把张鹤龄绑在了柱子上,他吓得惊恐地大嚷大叫,“你们要干什么?我是皇后的弟弟!我是国舅爷!我是寿宁侯!……”
他的声音实在太大,我便让小顺子把他的嘴堵上。然后一边欣赏着他的惊恐失措,一边说道:
“寿宁侯夜闯后宫,勾结后宫女官私运宫中财物,又见色起意,欲轻薄女官,被本宫撞见,依例抓其公办,他竟挟持女官性命欲逃,为了救人,本宫不得已启用宫中侍卫,双方起动手来,不幸误伤寿宁侯!”
我把话说完,小顺子已经扒下了张鹤龄的裤子,并将一小团火药系在了他的命根上。同时,那女官用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道口子,下手不轻,如婳给她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我看到张鹤龄汗如雨下、涕泪横流,一个劲地朝我摇头,拼了命地哀求我烧他一命。
“你求本宫饶你?”我站在他的面前,心中翻滚着冲天的恨意。他糟蹋了我的玉璃,还害她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张鹤龄用力地点着头。
“晚了!!”我狠狠吐出两个字,“你的手臂不是断了之后还能再长出来吗?那就来试试你的命根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吧!”
这张氏姐弟可真会演戏!当初张鹤龄因为差点害了余贵妃腹中的皇嗣惹怒了太皇太后,张氏为了让他逃过一死,砍了他一条手臂,还端着断臂在弘治面前哭得死去活来,使得弘治饶了他的性命。
其实都是假的!
张氏砍的是别人的手臂,张鹤龄更是把自己的手臂藏在衣服里跟身子绑实了,装了好一阵子的独臂人。等到余贵妃生下孩子,又办了百日宴。张鹤龄就把手臂拿了出来,此时太皇太后已经得到她想要的,更何况她私下换了我与余贵妃的孩子已经引发了弘治的不满,不便再与弘治交火。弘治仍宠着张氏,自然更不会追究下去,张鹤龄就这样毫发无伤地逃过了一劫!
所以,这一次我让我的人亲自动手,看他还怎么逃得过去!
我说罢,毫不留情地转身,带着如婳与那女官先离开了绛雪轩,转身前我向小顺子一挥手,小顺子便点燃了炸药。我走得很慢,听着引线咝咝点燃的声音,最后汇成一声响亮而震动的爆炸声!
想来张鹤龄的命根已是血肉模糊,烂得不成样子!我将薄唇一咬,玉璃,我总算为你报了仇!
按照设计好的,小顺子放开了张鹤龄,派两个小宫人把他送去了太医院,然后带着其他人跟在我后面走了。我听到那畜牲杀猪般的惨叫不停地响彻在后宫静谧的天空里,诡异而恐怖……
经过太医的极力救治,张鹤龄的一条命捡了回来,只是太医无力保住他的命根,他从此成了无根之人!这正是我想要的,火药的分量与威力,我让小顺子试过多次,自然不会出现差错。
事后,如婳和小顺子问我,为什么不一刀杀了张鹤龄,那多干脆,也更能安慰玉璃所受的伤害。
“本宫就是要他活着,要他生不如死!”我阴狠地一笑,张后欠我的要用一辈子来还!
“如果他死了,张家只是痛在一时,金夫人还可以从张氏族里过继其他的男子来支撑张家的门户。本宫就是要他活着,带着永远抹不去的耻辱!更何况他愚蠢至极,只要他活着,就会不断地给皇后惹麻烦,皇后就会永不安宁!”
我这样说着,似乎很解气的样子,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现在还不到杀张鹤龄的最好时机。张氏仍是皇后,只要她在后位一日就证明弘治对她旧情未了,那我杀张鹤龄就毫无意义,还极可能成为张后复辟的借口。我怎么会给张家这样的机会?!
张鹤龄无根,从此绝迹于青楼风月场,令张氏一族成了大明王朝的笑话。无数人拍手叫好,许多正直的朝臣虽然不能明说,但暗地里都对我钦佩不已,说我是个不畏强权敢做敢为的女子。
我听了只是一笑而过,我在意的是玉璃终于有了振作的迹象。我虽替她报了仇,可她未来的路仍很艰难,能不能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