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我急忙问:“除了什么?”
弘治慌忙否认,“没什么。”他眼中带着不悦,很明显地警示我不要再问下去。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又如何能罢休?冲着他为我割血做药引,冲着他为我流下的那一滴泪,我也要赌上一把!我用极小的声音问他,“是不是春娘娘?土鲁番王子曾提起过她。”
“茗儿!”弘治陡然变了脸色,极严厉地训斥道,“你听错了!永远忘记,不许再提!”
我突然想起了石玉洁临死前说的话——我不能说,会诛九族!于是我极不甘心地闭了嘴,弘治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既然警告了,就绝不会心慈手软!看来,我只能再等其他机会了。
“嫔妾失言。”我软糯地抽泣一声。
弘治似有不忍,脸色立即缓了下来,和颜悦色地说:“你太累了,不要说话,好好歇着!饿不饿?朕让他们把燕窝山珍粥端来?”
这一夜,弘治仍是留下来陪着我。如婳与叶栖风留在这里值夜,玉璃硬劝了宁秋回去歇着,就留在她殿里过了夜。小顺子先回去睡了,预备第二日一早来接替如婳。我心甚慰,便是我不能主持宫务的时候,这几个人也能令咸福宫运转自如,分毫不乱。
听如婳说,弘治是待我睡着了才走的,赶回乾清宫睡了一个时辰又去上了早朝。我突然有一点糊涂了,弘治也会对张后之外的女人有情吗?是真,还是假?
为了不让我费神能够迅速好起来,宫人们这段日子闭口不提后宫的一切是非恩怨,只一味地要我休息。弘治更是将整个咸福宫重重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因而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精神倒是恢复得很快,只是觉得自己躺在床.上就快把全身的骨头给躺散架了。
几日后,在我的坚持下,我终于下了床。
许是太久没有走路了,一下地就觉得腿有些软,需扶着人才能行走。练习了两日,才恢复自如。虽然身上的余毒尚未全部排掉,然咸福宫片大的天已经不能满足于我,如此花红柳绿的夏季,我怎能不出去走走?将来对生产孩子也是很有利的。
叶栖风等人却要死要活地劝住了我,还搬出了弘治的圣旨,至我临盆之前,不让我出宫门半步!
“你们是成心要憋死我!让我出去,皇上怪罪下来,我一人担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孕妇受到了更多的保护与宠爱,我变得越来越小孩子气。
玉璃如婳就带着宫人跪了一地,“娘娘要出门,就先砍了奴婢们的脑袋!”
“你们以为本嫔不敢么?”我阴沉着脸,举起手掌压到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出声,我不禁扑哧一笑,收回了手,“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于是,我每日只能在宫里看看书写写字,给孩子做做新衣服来打发时间。宁秋与玉璃的女工都是极好的,本是要帮着我一起做,可我要做女孩的衣服,她们却要做男孩的衣服。
那就只好各做各的了,她们经常给我指点一二,我做的衣服虽不及她们的好,自己看着却很是喜欢,私底下总觉得还是女孩的衣服更美一些。只是弘治认定了我肚子里是个男孩,很不愿看我给闺女做衣服,我便拿了玉璃做的充样子。
反正将来都是要给我孩子穿的,只要是好衣服,谁做的不一样呢?
生男生女的事谁能料得准,多备些衣服总是没错的。便是这一次用不着,也可以留到以后用。
等我的身子完全好了之后,我又预备去仁寿宫请安,弘治坚决不允许,我便以就是因为平日一心向佛,所以才得佛祖保佑令我们母子幸免于难为由,坚持要去,最后弘治才同意我一个月去一两次,而且去的时间由他决定,并且由他陪同。
我中毒之后,太皇太后与皇太后都派了人来看过我,还请禅师颂经以祈求我平安,殷公主还亲自来过。我自是要去感激一番的。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被毒蛛咬了一口,几乎丧命以后,余淑妃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也曾被人毒害,所以感同身受,对我产生了同情;
或许是她觉得多亏了我这个怀孕的女人替她分担了一些忌妒,不然这次被毒害的人就是她了,以她现在虚弱的体质定是保不住腹中胎儿的,所以对我生出了几分感激;
亦或许是在我中毒之后,她也曾与宫中其他女人一样,热切地盼着我与孩子死掉,但听说我在鬼门前排徊了两天两夜才艰难存活下来之后,同是女人的她又对自己曾经的想法感到愧疚,因而对我比以前亲热一些。
我懒得去猜了,后宫女人的想法向来是十分复杂的,而且极易变更的。更何况是余淑妃这样一个细致慎密的女人。
关于我中毒的原因,我一直在等弘治给我一个说法。
弘治却将心思都用在了讨我欢心上,他准许义父义兄每月来见我一次。何睦每次都到,带了好些东西,还带来了义母的祝福。何澦却一次都没有来过,他总是以公务忙为由推脱。我深知缘由,从不怪他。
弘治很用心地布置了咸福宫。知我想看夏日景色,他甚至造了几口极大的缸放在咸福宫里,在里面种上荷花还养了色彩绚丽的锦鲤。他常陪我一起赏荷喂鱼,似乎已经将我中毒一事淡忘了。
大概是在我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弘治才自动提起,“茗儿,血毒蛛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哼!以他弘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