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眠随着白流涧来到了偏殿,白流涧屏退了下人,左右看了看,见四下再没闲杂人等便将殿门关好,伸手按了按藏在袖口的匕首,心里想道:若是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便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想着拉了拉袖口,转过身向着在屋里看画的枫眠走去。
枫眠看着偏殿墙上挂着的古画,竟看到了几幅自己曾经的画作,心下不由的感慨时过进迁,物是人非。
白流涧从门口处走了过来,他示意枫眠先坐下,自己则提起茶壶倒了两杯温茶,递了一杯过去,枫眠赶紧接下,继续扮演他的混世神棍。
“枫眠公子,此时四下没人,不知你刚才提到的卦象能不能详细的说说?”
“白大人,您太客气了!说起这个卦象啊,其实是这么回事的!今天在下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这身子骨从里到外都透着舒服,于是一早便起床出去散步。在下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净初池边上,看着这一池碧绿,心情不由的大好啊,心下觉得今天风和日丽,这肯定是个大好的黄道吉日啊!”枫眠一边比划一边冲着白流涧涂抹横飞的说着。
白流涧被枫眠看似无意的喷了一脸的口水,不好发作只能尴尬的拿袖子擦擦脸,心下十分不悦,然而这重点的内容枫眠绕来绕去就是不说,不免有些急躁,又不好直接打断他,只得耐下性子等他的废话说完。
枫眠这边暗地里乐呵呵的看着白流涧拿着袖子擦口水,故意绕来绕去的胡扯就是不说重点,其实他今天确实算了一卦,只不过算出的不是这皇子大人闹脾气,而是算出了这白流涧今儿就是个碍事的人,所以随口胡诌了一番,早早便把他带走。
果不其然,这枫眠还没拉着白流涧东侃西侃的说一会,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接着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流涧大人!流涧大人您在里面吗?大事不好了!流涧大人?”听起来很是着急!
白流涧迅速的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打开殿门就训斥道:“喊什么,大呼小叫的没个规矩!不知道我正在会客么!说吧,什么事?”
“流涧大人,大事不好了!刚才您走后,太子殿下他突然传召了玉公子,带他一起出宫去了!没说去哪也不叫人跟着!太子殿下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下人们根本拦不住,这会怕是已经骑马出宫了,刚才太后那边来人问了,您看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不早说?人都跑了才来!他往哪个方向走了?”白流涧暴怒,这么关键时候出乱子!外一耽误了事,自己的脑袋保不住不说,对白家来说无疑又是一次重击!这可怎么办才好!
枫眠从里面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看了看惊慌失措的两人,手中折扇刷一下子打开,悠闲的摇着。
白流涧一见枫眠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自己肯定死也得拦下太子殿下!可如今如何是好?看枫眠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着他,略一思量,难道他是故意引开自己的?
再次屏退了下人,白流涧此时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敌意,然而枫眠却视若无睹。“枫眠公子,难道你此番引我出来,竟是故意而为?你可知这事情大小!怎可这般胡闹!陛下若是怪罪下来,这后果你可担的了?”
枫眠此时也不再装那阿谀奉承神棍的模样,只见他轻轻摇着折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却有股子拒人千里之感,见他这样,白流涧在心里暗叹自己先前竟小瞧了他,不想却坏了皇上的大事!
“白大人,你不用怕,此番我是助你而非坏事,你只需安然的呆在这里,太子陛下最迟明日便归,你大可放心。”
“口说无凭,谁会信你?之前谁知你因何骗我前来,白某若是坐以待毙,不正称了你的心意!”
“白大人,您若是不放心,在下便在这陪你一起等。只不过事成之后,在下有一事须得大人您帮忙,想是以您之能或许能够做到。”
白流涧看枫眠目光坦然,似乎并未说谎,心下犹豫起来,若只是一天,应该还来得及!而且看他意思有求于自己,或许他真是算出了什么前来帮我的?想到这里便抬头看向枫眠,说道:“好,既然枫眠公子肯陪在下一起等,想来是有把握的!许是公子窥破天机,知道一些我们凡人不知的事,那在下便与你赌上一赌,若是明日太子殿下未归,怕是你的项上人头难保!若是殿下真如你所言按时归来,我便应你一事又如何!难道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我们白家做不到的!”
“白大人果然爽快!那待到明日自然可见分晓,现下枫眠便打算去睡个午觉了,大人您请自便。”说着打着哈欠自顾自的走进了屋里,门都没关,倒把白流涧一个人扔在了门口,见他如此不把自己当回事,气的白流涧一甩袖子,大喊一声:“来人呐,给我看好他!要是他跑了你们都得跟着掉脑袋!哼!”然后负气的走了出去,太后那里还需要自己去交代一声!哎,这个太子殿下,真是够不让人省心的!
枫眠嘴上说是要午睡,其实是见白流涧走了以后,便踱步又走回了书房,这偏殿想来是殿下没事看书练字的地方,里面收集了不少古籍古画,枫眠走到一幅绘着湖面的画前,驻足。
只见画上寥寥数笔,画面状似随手写意,却颇有意境,勾勒出了一幅波澜的湖面,岸边辅有繁花垂柳相称,显得相得益彰,可见画师的功底极佳!水边的花丛里隐约点缀着两个亲昵的身影,却让枫眠看的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