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入深秋,河边湿寒,方奕这具身体在泥地里泡了许久,又在水中清洗了一番,整个人冻的已有些木了,况且山中夜冷,方奕只好先回营地再说。
营地虽然简陋,但地方隐蔽安全,更有营火和铺盖。
他回到营地,细细将四周打量了一番,只见营地边上插着一柄千机府的旗帜,下风口的地方架着一口铁锅,锅里冒着白气,一股饭菜的香味飘散出来。
方奕寻了把勺子,在锅里搅了一番,一锅米粥,再加上一些现采的山珍,这就是全部了。他不禁舀起一勺米粥尝了尝,粥水温热,味道鲜美。
方奕顿时食指大动,就着汤锅添了一碗,坐下就开始吃起来。
填饱了肚子,他坐在营火边,翻出那本从孙二爷身上得来的小册子,慢慢的看了起来。
这是孙二爷写的一些炼体和突破的感悟,记录了孙二爷的整个人生轨迹,略过杂七杂八的事情,方奕从中发现了修行上的描述和疑问。
在方奕的记忆中,孙二爷天天带着自己这具身体的前身四处赌博,没曾想,就连这样一个好赌成性的赖汉也如此细心,连修行的点点滴滴都一丝不苟的记录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方奕一边翻看着孙二爷的小册子,一边印证着自己这具身体幼年时所练的功夫。看到孙二爷讲述他突破第一轮时的咬牙苦练,方奕不禁回忆起了自己这具身体过去的记忆。
“真是个蠢货,有不错的资质,别人都怕你有所成就,天天哄着你玩,教官那边也被使了银子不大管你,于是你就荒废了修炼天天吃喝玩乐。”方奕边回忆边大摇其头。
“我说这深山中怎么会有香气。”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吓了方奕一跳。
方奕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自己身后已经站了四个人,三男一女,三男均着深青色道袍,那女子着一红衣,相貌普通,正勾着腰看方奕手中的小册子。
女子一把夺过册子念到:“第一轮本我轮的突破特别艰辛,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来苦练,方才摸到窍门。”
方奕一回头,那三个男子看到这样一个清秀的少年,正待抱拳,一听女子的话,其中两个发出了一声嗤笑,一人低声笑道“足足两年才突破第一轮脉。”
看来,他们以为这册子是方奕的练武心得。
……不过,仔细打量之后却发现,这小子似乎连第一轮脉都未开,难道这是他师傅的笔记?
他师傅这么菜,难怪教徒弟教成这样。几人交换了个眼色,心中的藐视又多了一分。
为首的方脸青年看上去年纪偏大一些,大约二十出头,他伸手一抱拳,温和说道:“见到营地中插着千机府的旗帜,特地过来打个招呼,在下张封晨,青云派修士,这几个都是我的师弟师妹,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方奕慌忙起身,抱拳道:“在下方逸,正在出任务。幸会了,各位。”
“哼,谁跟你幸会啊。”那女子挑了挑眉毛,不屑的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脉轮还没开,千机府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了。”
张封晨立刻斥道:“小师妹不得无礼。”
他再次抱拳向方奕道:“我师妹年方十六,算来跟你是同龄人,没怎么下过山,还请方兄弟不要介意。”
小爷刚穿越来,正两眼一抹黑,想不到先被人看扁了。方奕心中苦笑,悻悻的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
几个人寒暄了一番,主要是张封晨跟方奕说话,其他三人早就不看他了。张封晨希望能借营地休息一晚,方奕心想这倒也无可厚非,就答应了下来。
青云派,方奕坐在营火边在脑海里搜索起来。立派三千多年,正道的一个门派,擅长符法和剑诀,和大夏王朝皇室交好。这一代的大夏皇帝有几个天资出众的皇子,已经拜在青云派的门下。
大夏皇城不少权贵都说,一旦这些皇子中,有人把七个脉轮都修成了,就会被接入青云派内门传授仙法,从此脱离俗世,出入青冥长生不老,端的是让人羡慕。
“好香,”一个青云派弟子闻了闻,看见营地中间的粥锅,眼睛一亮,从行囊中摸出几个玉制的碗来,上前动手把粥盛了个干净,分了四碗。
“想不到千机府的人功夫虽然不行,倒确实是会享受。”他鄙夷的看了方奕一眼,口中说道。
张晨封已经在一旁打坐,微闭着双眼,似睡非睡的样子,也没做任何反应。
红衣女修上去将一碗端给了张封晨,另外三碗自然给了她自己和剩下两个师弟的了。
也没有人来问方奕吃过没有。
方奕摸摸鼻子,无奈的坐在另一边,翻着孙二爷的册子,不时的看一眼这突如其来的四个人。
张封晨用过了粥,仍旧闭目打坐。另一个青云派弟子去营地四周洒了些粉末,红衣女修则拿出一根木杖插在地上,待那名弟子回来,三人均将两腿一盘就不言语了。
方奕装作不经意的撇了那木杖一眼,低下头,继续认真的看手中的册子。
“木念杖,用千年柳木精的木心配合特殊的工艺制成;开了三轮以上,七轮未全开的修炼者能将神念系在木念杖上,可起到缓慢提高神念强度的作用。”一段信息浮现在了方奕的脑海。
“木念杖另有功能,几个将神念缠绕在木念杖上的修炼者在一定的小范围内可以彼此用神念交流。开了七轮的人可以开始用神念传音交流,七轮未全开的人则可以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