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车,买票,上车,再倒车,这么一番下来,林晓回到乡下的时候已然九点钟了。
很显然,这里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林晓小心翼翼的踩着路旁虽然潮湿可是却没有泥泞的土路走着,其实这路是砖路的,但是多年下来早就从缝隙里面挤出泥土来了,红色的砖块儿也早就碎了。
夜早就深了,街上却是还有人,林晓还是白天上街的那身衣服,现在却有些冷了,就感觉冷风嗖嗖的,连着走了十几分钟,甚至连辆出租车都没有,好在也快到家了,却不想,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屋内灯火通明,而已经掉漆的铁大门连把锁头都没上,隐隐间,可以听见争吵的声音。
又走近了一些,林晓看见的赫然是这样的一幕,自己的母亲跪坐在地上哭泣,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个比他年轻一些的女人趾高气昂的说着什么。
他是谁?在做什么?那个女人又是谁?母亲为什么哭?弟弟为什么不在家?
一连串的问题继而抛了出来,林晓蹙着眉头又走近了一些,“吱呀……”,她推开了门,继而快步的走到了跪坐着的母亲身边,低头不语,只细心的检查着母亲身上是否有伤口。
林晓的母亲是个地道的农村人,但是长的却极好看,林秀,人如其名,看起来确实是带着一股子秀气的模样,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是直觉却告诉她,这个男人和母亲有关系,不过却不是她能问的,余地与自尊,现在应该给母亲留一些。
“你谁啊你!突然就闯进来!”首先说话的是那个年轻一些的女人,语气很是嚣张跋扈,她身边的男人在细看了一眼后才道,“是晓晓吧,十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现在毕业了参加工作了吧,月薪待遇高不高啊?”
“晓晓……”于秀在林晓的搀扶下起了身,一双盈满泪水的眸子里面满是歉意。
林晓闻言抬起头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太担心,而后又转过了身,将林秀护在了身后,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睛里面满是不屑,“我是林晓,但是我不认识你,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眼睛里就没印进过来你的样子,尖嘴猴腮,你这种人看中的只有钱,你可别说什么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我这心脏受不了打击,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女人,长的丑就算了,到了别人家还一副摆谱的样子,你在这儿装什么啊?你有什么好装的?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头上顶的是我林家的房顶,脚下踩的是我林家的地板,看着我妈文文弱弱的觉得好欺负?你也不看看你那副****,头上的头发就跟在灶坑被火燎了一样,脸上和抹了刷墙粉似的,你还在这儿跟我俩耍横,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我林晓在农村待得时间也不短,你想撒泼?我告诉你我今天还真就不惧你,你信不信我敢把你整个儿脑袋塞后院的厕所里面?”
“你……你……你敢骂我?”闻言,那女人的脸瞬间刷的一下就白了,扯了扯一旁的男人的胳膊,尖声道,“这就是你说的女儿?你也不管管!”
“我?我什么我?我怎么就不敢骂你了,你******再在这儿唧唧歪歪的我今天就扒了你的皮!”林晓倒是接过了话茬,没由来的泼妇模样让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一边的男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显然是还没‘享受’过这待遇呢,于是便板着脸,怒道:“林秀,你看看你都把孩子教成什么样了?”
本来也因为林晓大变脸而发愣的林秀在听见这话以后也忍不住了,同样怒道:“何金明,如今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林晓这小脾气又上来了,直接掏出了手机,手速飞快的摁下了‘8222’开头的电话号码,又按下了拨通键。
农村这地方有事都是找派出所的,110的效果显然不如8222开头的号码来得快,毕竟这是当地的电话号码,这边打出去那边就来人了,开着警车七八分钟就到。
那个被称作何金明的男人见状就要上前来抢她的手机,结果林晓抬腿就是一脚踹了出去,换来那男人“哎呦”的叫声以及另一边女人的尖叫声。
而就在门外,却还有另一个人看见了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挑起,旋即,那身影便转了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林晓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次回家会在派出所里面待上一夜的,民警同志确实是认真办案了,将她还何金明都关了进来,美曰其名,教育管理,实际上关一夜以后再交几百块的罚款以后就能出来了!
为难了林秀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就坐不住了,最后还是给林隶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不过半个小时,外面便进来了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大男孩,林秀见了立刻就走上了前去,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低声唤道,“小隶,你姐姐……”
“好了,妈,别难过了,不是什么大事儿,顶多关一晚上就出来了,倒是姐如果出来了见你红着个眼睛就又要揪我耳朵了!”男孩一七十多的大个子,乍一看鼻子、眼睛都很惊艳,再看则发现很耐看了,双眼皮的轮廓不大不小,痕印也刚刚好和眼睛成正比例,鼻子不算是高可是却挺,一头碎发又直又顺,给人感觉应该是冷冰冰的那种形象,不过安慰起人来倒是轻车就熟。
是了,他就是林晓还在读高三的弟弟林隶,十七岁,农村是没有高中的,他自然是在县里面上高中的,只是周末放假回来了罢了,刚刚林秀给他打电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