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烟心底阵阵冷笑:这有什么奇怪,如果真像黛玉说所,欧阳家是前面的小喽啰,背后的真凶一定就隐身在宫廷。
真凶不是针对母亲,而是针对正德。
在明白这一点之后,岫烟早打发了管家将正德堵在皇宫门口,他急着回凤尾胡同,只会叫欧阳家狗急跳墙,也会让真凶明白正德的软肋究竟在何处。
岫烟接过米太医手里的花生粒儿。美樱早将准备好的托盘呈递上来,岫烟伸手揭开上面覆着的红绸子:“米太医帮了我们家大忙,这点心意不成敬意。米太医千万别嫌弃,只看在我们一片诚心的份儿上,收下才好。”
米太医是太医院里的好手,除了给皇上皇后看病,这一年往勋贵人家里跑的时候也不少。便是王府之类,一年下来也不过三五百的银子。照理说,他在太医院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绝不该自降身份来邢家出诊,且还在邢家住了一宿帮忙照顾小公子,无非就是看在宋千户的面子上。可等见了邢家一出手......米太医才知。邢家确实像自己听说过的,是个内富外简的人家。
“既然是小姐的一片心意,我不好推拒。”米太医收了银子。又为福哥儿开了一剂舒缓肠胃的汤药,才起身告辞。
美樱站在岫烟身后,看着姑娘手里的东西:“昨儿就依着姑娘的吩咐,把福哥儿身边的人都彻底查了一遍,事发的时候。除了奶妈和两个小丫头,并无多余的人在。院子里有三个洒扫的婆子。不是咱们从苏州带来的人,领头的那个是这宅子原来的主人费家留下的奴仆,两外两个是琏二爷买进来的。”
福哥儿是新生子,从奶妈到丫鬟都挑了最好的服侍,怎么可能会只留连个小丫头在旁边?
美樱忙道:“两个大丫头坚持称前院婆子来回太太的话,让她们过去拿福哥儿新做的衣裳,奶娘又在陪着福哥儿午睡,俩丫头见左右无事,离开片刻也没什么,便......”
岫烟重重一哼:“蹩脚的借口,福哥儿才多大,就是做衣裳,也用不着两个人去拿,分明就是她们觑着太太近来心情好,常常散钱给她们,那俩丫头眼红正院,便抢着去领赏!”
美樱一咽,知道姑娘说的半点不错。
“墙角墙头也都细细查过,没看见人踩踏的痕迹,”美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道:“不过当时后院的角门开着,看门的婆子说瞧见地上有一滩水,她恐天冷结冰,滑倒了哪位,便赶着去找扫帚,这中间大约离开了半盏茶的功夫。”
岫烟一震:“什么时候知道的?”
美莲见姑娘神色不对,也猜到这几句话关系重大,情急之下,有些结结巴巴:“刚刚去请林姑娘的时候,恰好我经过后角门,那婆子正与人闲谈,我偶然听见几句,便多问了下。可我想着,半盏茶能有多久,便没留心,难道姑娘察觉了什么?”
岫烟没有说话,心思转的飞快。后院的角门离着花园里的小湖还有段距离,平时催水也都有力气大的娘子去做,断不会鲁莽的将水洒在门口置之不理。那就是有心为之。
岫烟忙问:“那个守门的婆子平时为人如何?”
“回姑娘,守门的是徐妈妈,咱们在吴县的时候,她管着灶上的柴火,因做事严谨,所以灶房里从没出过大乱子。姑娘说过,必定要妥当的人伺候在福哥儿身边,所以管家就点了她,我还曾写过单子给姑娘瞧!”
岫烟点点头,她记得这件事,徐妈妈,在苏州老宅子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古板,可越是古板,就越是严谨,越是严谨......就越是容易叫人找出规律来。
徐妈妈小心谨慎,自然不会叫府里的主子们磕碰了,她转身之际,就是贼人钻空子的时候。
岫烟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就去看福哥儿。隔壁福哥儿哭闹了半宿,早酣睡了过去,黛玉抱着消瘦了不少的小肉丸子。正一下一下的轻拍着。
“大姐姐!”黛玉低声喊着岫烟:“才吃了奶睡下。”
小肉丸子嘴角边儿上一圈淡淡的白印子,浑身的奶香。岫烟握着那小手,黛玉忙问:“妈怎么样?”
“爸照顾着,俩人说话呢!”
黛玉心中一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口中念了一声佛:“被关起来的秋月招没招?”
岫烟轻拍小肉丸子,嘴角嗤笑:“怎么可能会说,而且是不是秋月还未可知,先关起来,等她们受不住我再审也不迟。”
黛玉没有大惊小怪,对这个姐姐。她素来是佩服的紧。虽然危机随着妈的苏醒,福哥儿的渐愈有所好转,但黛玉内心清楚。欧阳家的招数用完了,下面该轮到大姐姐发难。
邢家大小姐可不是那种门口吃闷亏的人。
黛玉笑道:“看情形姐姐已经有了主意?”
“想了一夜,倒也有几分眉目,不过既然要下决心整治欧阳家,就要弄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岫烟这两日一直严阵以待。准备接着欧阳家的下一波出招,不过很可惜,欧阳家胆小的蜷缩在龟壳里,反而不再敢出来动手。
既然他们不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