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知道,周天浩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主意的,所以,他没有继续开口说话,静静的看着周天浩,等待周天浩说出来具体的办法和措施。
“赵书记,我确实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需要得到您的大力支持。”
“你尽管说。”
“化肥厂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是感觉到了,这件事情里面,存在着一股邪气,您想想,我们天星县本来就是贫困县,正在申报国家级的贫困县,干部职工的工资,经常不能够按时发放,更不要说乡镇的干部职工了,能够全额拿到工资,就很不错了,化肥厂的工人,不过是一个月时间没有拿到工资,凭什么到县政府请愿,难道他们真的以为,自身的地位就那么的高吗,再说了,不仅仅是天星县,据我了解,春山市的不少国有企业,都遇到了类似的问题,这是中央改变财税管理模式之后,我们必然要适应的一个过程。”
“您刚才说到做工作的事情,我感觉到有些软了,虽然我们还是要做工作的,但这件事情的背后,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或者说是目的,我不敢肯定,我甚至觉得,有人就想着我们去做工作,在做工作的过程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恐怕是有人等着我们走这一步棋啊。”
“我们做工作,无非是从两个角度出发,一是要求工人不要到县政府请愿,这样做是不对的,另外一个要求,就是要求厂里及时的发放工人的工资,化肥厂的班子。如果能够做好稳定工作,又何必闹出来这样的一出戏,恐怕他们也想着县政府能够插手,他们好在空隙中间过日子,推卸责任,我这么说还算是客气的。要是直白的说法,这样的一出戏,说不定就是厂里的某些班子成员闹出来的。”
“要求化肥厂的班子成员去做工作,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宋登平就是不担任化肥厂厂长了。可矛盾还是存在,说不定愈演愈烈,到了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从中间煽动了。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赵长河感觉到。周天浩的理解是不错的,不过,在说到具体意见的时候,总是有些吞吞吐吐的,好像是有什么担心。
“小周,我明白你的意思。化肥厂的事情中间,我看到了黄思海的影子。开年以来,化肥厂的生产是何平与唐国光主抓的。但化肥的供应,是黄思海负责的,应该说,刘佳调到了县委来上班了,黄思海是没有切实负起责任来的,没有真正的思考农业农村工作,这里面有客观的原因,但最大的问题,还是主观方面的,县里到外地去购进化肥,实际上是对黄思海工作的否定,要不然,他也不会表态,不管农业农村工作了。这件事情,确实奇怪,但只要认真分析了,也没有那么复杂,所以,你想到什么了,尽管直接说出来。”
周天浩还是有些吃惊的,赵长河如此的信任他,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还真的是不简单的,县委县政府领导之间的矛盾,一般都是最高的机密,轻易是不会说出来的,更不会让下面的干部发现的,这不利于团结。
“赵书记,其实我的想法,县委可以利用这次的机会,对化肥厂实施彻底的整顿,要么就不动手,要么就下狠手,不是有人想着让化肥厂闹起来吗,可以,我们就按照这个思路,引导一下工人,针对化肥厂班子。”
赵长河真的有些吃惊了,不知道周天浩为什么要这么说,大家都想着保持稳定,可周天浩却反其道而行之。
“我的想法是有根据的,这些年以来,每年县委县政府都是支持化肥厂,考虑到全县的农业农村工作,考虑到化肥的供应,要求银行贷款,化肥厂生产出来的化肥,全部都卖出去了,可钱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不相信,全部都拿来发工资了,化肥厂从来没有主动归还过贷款,而且缴纳的税收,也不是很高,按说是应该有积累的,多的不说,维持工人一年的工资,是可能的,现在不过半年时间,就算是上半年的生产不正常,积累足以维持工人的工资,所以,我们只要引导工人提出来查账的问题,就完全可以转移矛盾的。”
“化肥厂工人想着请愿,我可以肯定,班子在里面,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工人不会关心那么多的,他们关心自己的工资,至于说县里到什么地方去采购化肥,他们根本不会考虑的,这也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更不会觉得我是罪魁祸首,但如果班子里面有人,在工人中间,散播什么言论,就不好说了。”
“我认为,目前可以采取这样的步骤,县委县政府找到宋登平谈话,如果宋登平一味的叫苦,说是无法解决工人的工资问题,那么,县委县政府就组成专门的审计班子,进驻化肥厂,对所有的账目开展审计,原因也很简单,如果化肥没有积累,所有开支都合理,那下一步,我们继续做工作,要求大家共同来克服困难,要求大家相信,情况会好起来的。我建议,今天晚上的会议,要求宋登平参加,看看他到底这么表态,会说一些什么。”
赵长河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周天浩做事情,这样的干脆和果断,要知道,对化肥厂的账目展开审计,可不是小事情,一旦查出来了问题,那么,现在的班子,就要遭到直接的查处,而且,此举可以最大限度的转移矛盾,工人知道厂里的负责人贪污了,乱用钱了,肯定是愤怒的,会感谢县委县政府的决策的。现在的时机也是很合适的,暂时不担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