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关羽所言,太史慈并不甘心如此便败,然而武道一途不存在任何取巧之处,太史慈纵使心中不甘,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关羽武艺,远超于他。
太史慈一脸郑重的看着关羽,眼眸之中再无往日交情,唯有锐利如刀的肃杀之气,关羽心道子义心性难改,果然还如往日一般坚韧不拔,傲然一笑,关羽对太史慈喝道:“你我再战!”
“战!”
太史慈说罢,再次挺枪冲上,迎战关羽,二人酣战,浑然不觉于两军阵前,招招犀利,仿佛生死之仇。
又战五十余合,太史慈长枪脱手,关羽收回偃月长刀,轻叹一声,一言不发的奔回本阵,张飞见一众江东将校,再无人敢上前一战,也不免意兴阑珊,随关羽一道离去。
太史慈呆立于两军阵前,半晌才回过神来,亦不拾坠地长枪,只神色黯然的归返城中。
江东上将之首尚不能胜,满城江东将士尽皆惊惧,仅一关羽出阵,便有如此震慑,这令未经过多少惨烈大战的江东将士们皆心中大骇,须知关羽仅是五虎之一,若荆襄尽遣五虎,荡平江东,又有何人可抵其锐利兵锋?
归返城头,郭嘉亦不责备太史慈贸然出城斗将,只命士卒谨守城头,严防荆襄使器械攻城,只是荆襄军马于城前驻留许久,并未攻城,郭嘉见状思索片刻,心中暗道:庞山民围而不攻,莫非欲坐视山越乱起?
若山越各部起兵交趾,仅以现下的吴郡兵力,怕是难以阻挡,只是对于即将遭受山越之乱的江东,郭嘉并未放在心上,江东乱或不乱,与郭嘉并无关系,且此番出征,郭嘉也只是答应孙权,竭尽所能的攘敌于柴桑城下。
荆襄军马就这般堂而皇之的于柴桑城下驻留三日,城中除郭嘉外,其余将校皆心中大急,之前庞山民已有言在先,山越蛮人已得其授意,祸乱江东,若吴郡失守,江东再无抵挡山越之壁障,而山越蛮人不懂经营州郡,只会一味掠夺,若坐视其破吴郡后,祸乱江东,这般结果绝非江东将士所欲。
虽城外荆襄军马兵强马壮,连日来亦有不少江东将校,劝郭嘉出征之战,如今江东步军皆在柴桑,尽起城中军马,与荆襄亦可堪一战。
“郭某亦知尔等家小久居吴郡,然而郭某此番奉吴王令,戍守柴桑,如若城池有失,郭某如何面对吴王暴怒?”郭嘉之前也未曾想到庞山民居然于战时另辟蹊径,使山越蛮人亦成为这场大战的重要一环,山越**,不用说是无多少兵力抵挡山越兵锋的孙权了,就连这柴桑城中一众将校,亦于战时心思不定。
守御城池,最忌莽撞,庞山民这先联结山越,后攻柴桑守军之心的策略,令郭嘉亦觉棘手不已。
远在建业的孙权得知连日来山越趁乱起事,不禁大惊,昔日年少居吴郡之时,孙权得周泰拼死相救,险些被山越砍杀于乱军之中,对于山越蛮人,孙权与之仇深似海。
后有太史慈震慑山越,屡战屡胜,山越再不敢祸乱江东,令孙权也大出心中郁气,然而如今山越之乱复起,孙权应对无措,忙命人召二张前来,求教计策。
二张本就无战阵经历,事到如今也是一筹莫展,如今要是让郭嘉引军归返,柴桑必失,而程普麾下兵马又要于江上阻截甘宁,无暇分身,江东唯一可调动的兵马也只有庐江守军,然而庐江亦毗邻荆襄治下,若使其归返江东,震慑山越,庞山民又怎会错过这大好良机,引军攻伐江东于江北的唯一重镇?
若庐江有失,荆襄军马可完全掌控沿江水道,再无需忌惮战舰少渡口停泊,然而对江东而言,纵使可将庞山民抵御于柴桑城下,江东日后怕是连偏安一隅,也难以做到了。
张昭思索许久对孙权道:“老夫权衡一番,以为吴郡乃我江东腹地,比之庐江更为重要,吴王当早作取舍……”
张昭此言,怕是打算放弃庐江,张紘闻言,眉头大皱道:“庐江如今得以保全,其城池乃我江东将士鲜血铸就,历年来诸侯征伐,江东皆靠庐江抵御北地兵马,多少好儿郎战死沙场,莫非有吴郡之乱,便要将此城拱手让人?”
张昭闻言,一脸苦涩道:“老夫又会心甘情愿将此重镇让予他人,可是为今之际,又有什么办法保全这两座城池?荆襄此计,便是料定了我等要从中取舍,若为庐江,丢了吴郡,山越其势更盛,吴王又哪里来的兵马,抵挡山越横行州郡,甚至是攻伐建业?”
张紘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思虑半晌,一脸苦涩道:“紘亦毫无办法。”
孙权见二人皆无妙策,心中更苦,原以为郭嘉可攘敌于柴桑之外,如今荆襄军马倒是没踏入江东腹地,反而却来了更为凶戾的山越蛮人,这般结果令孙权情何以堪?
张昭见孙权难下抉择,自然知晓其心中凄苦,思虑半晌,张昭轻声对孙权道:“吴王可有想过,归降荆襄?”
张昭说罢,张紘大惊,忙对张昭连使眼色,孙权数年来受庞山民所制,对庞山民的感官已差到极点,如今孙权正一筹莫展之际,张昭于孙权面前提唐王名号,岂不是打算自寻死路?
只是孙权并未如张紘所想那般暴怒,一脸平静的抬起头看了张昭一眼,孙权叹道:“还请子布先生如实相告,若孤王与之抵抗到底,我江东有几成胜算,可胜荆襄?”
“半成亦无。”张昭苦涩道:“荆襄数年来攻城略地,发展生产,其实力早已雄踞天下之首,且近些年来